为这么点钱如果让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后悔终生了。
加拿大时间晚上六点左右,电话铃响了,是女儿。
女儿说:“见到让-吉了,只有让-吉一个人在等我。让-吉说他想为我们这些没拿到钱的中国人要钱,为我们讨回公道。他让我给他写个委托书,委托他为我们要回欠的钱。他说所有没拿到钱的中国人都签了,就差我们了。”
我考虑了一下,跟女儿讲:“让-吉这种做法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公司已经接到了法院的送达令,如果你现在给他写了这个委托,他等于拿到了我们已经同意法庭外双方自行解决的证明,相当于我们同意放弃起诉;第二种可能就是让-吉想利用我们的委托敲诈他们公司,自己得一笔钱。总之,情况已经很清楚了,你马上离开让-吉办公室。你不要挂死电话,装作信号不好,慢慢往门外移动,出门后赶快离开,不要慌,要快!”
女儿冷静地回答:“明白,放心吧,爸爸!”
女儿挂上电话,我的心揪得紧紧的:让-吉太可疑了,这么点事,他完全可以在电话里和女儿商量,完全没有必要让女儿赶三十多公里路,到他那个所谓的新办公室。再说,谁会把办公室选在荒郊野外呀?越想我心里越发慌,我无法掩饰自己的紧张,雁问我:“你怎么了,脸色不好?”
我不想让雁知道,随口搪塞道:“可能是晚上没睡觉吧。”
电话铃又响了,传来了女儿的声音:“爸爸,我已经坐上公共汽车了,放心吧!”
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不过直到今天我还是为那天的轻率后怕。
两周后,女儿代表我站到了蒙特利尔法院的原告席。女儿回来后告诉我:“爸爸,刚进法庭,我吓得两腿直哆嗦,我哪儿见过这个阵势呀,那么多人盯着我。不过,正式开庭我就不紧张了。”
我逗女儿:“对对,你叫不紧张。”
女儿骄傲地说:“爸爸,你别不相信,我开庭后真的没紧张,法官让我陈述案情,我觉得自己陈述的不错,法官对我很客气。总之,老爸,你交给我的任务顺利结束,不过被告没出庭,接下来,能不能要到钱就不是我的事了。”
我真心地感激女儿:“小萍,谢谢你,为爸爸出庭打官司,古代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小萍代父打官司!”
女儿听了很得意,在电话里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庭审结束后一个多月,大概是二零一四年的八月,女儿收到了法院的信,通知我们胜诉,法院已经判决被告偿还所欠原告的钱款及法庭费用。
又过去了五个月,现在已经是二零一四年底,法院的判决如同我手中咖啡杯中的糖块,消融的无影无踪了,没有人还钱,我们一家已经被这个案子折腾得筋疲力尽了。从前总认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现在明白了,既然是网,哪有不漏的?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