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刀狂牛一般一路摧枯拉朽,这雕花檀木门被陈阿满一巴掌拍成了碎片。
“畜生,我一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异变突生!
院外是光明,内屋是黑暗,陈阿满虽然是修行者,也逃离不了一瞬间的视线模糊。
就是这一瞬间,如果说第一次是诱敌深入,那么这第二次才是真正的暗藏杀机。
陈阿满心头的反应比他的眼睛适应要快得多,那种潜藏的杀机转瞬间就充盈起来,刀锋自黑暗来,已经到了陈阿满的喉咙,陈阿满瞳孔放大,身体狂退,这刀锋就差一点点沾到他的皮肤。
李长风知道,这也许是他最后一丝机会了,所以他放手了,放开了手里的扑刀。
先前李长风用麻布条把这口扑刀绑在手上,但是现在他却主动放开了刀柄。
陈阿满想不通,也来不及想。
因为刀柄下,还有一根链条,这几乎是只有寥寥几人才知道的秘密,这口枞木刀柄,黑铁重锋的扑刀,其实一直有一根链条绑在李长风的胳膊上。
李长风松开了手,所以刀锋长了一寸。
就是这一寸,刀锋从陈阿满的喉咙间扫过,带过一蓬鲜血,黑铁刀锋一往无前,像切黑猪肉一样,刀过肉分两瓣。
陈阿满的蹭蹭蹭后退,跌坐在地上,脸上充斥着自踏入修行境界就很少看到的难以置信,他真的很难相信,因为说给任何一个人听都不会信,但摸着喉咙间不断涌出来的滚烫鲜血,陈阿满无法相信这是做梦。
他真的被一个普通人宰了。
李长风的身体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来,像是临死前索命的黑无常,只是勾魂镰变成了黑铁扑刀,被铁链悬挂在李长风的手上,被狂风吹得飘荡。
“嗬——嗬——”陈阿满想说话,口气却从喉咙间滋了出来,每呼一口气就裹着血沫,看上去的确残忍了点。
李长风想了想,把扑刀又拿了起来,大山里的猎人有一个恒古不变的道理,只有彻底倒下的畜生,才没有威胁,他虽然年纪,可论起打猎的经验,或许这村子里能胜过他的寥寥无几。
“你安心去吧,我不仅杀你,也会替你收尸,不会让你被野狗侮辱。”
陈阿满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自踏入修行界以来,他就是这陈家沟的王,他想玩谁家的女儿就玩谁家的女儿,他想吃谁家的肉就吃谁家的肉,这种占山为王的日子,他陈阿满过惯了苦日子熬出头的人,怎么能甘心?
陈阿满的手指上涌出一股火焰,这火焰芯泛着金光,外表像蘸了红汁的花瓣,由一朵变成一片,瞬间把陈阿满变成了火人,他的丝绸衣物被灼烧成灰,头发眉毛变成虚无,宛如天神。
这是元海自焚,浑身的真元像秋天的原野遇到火星,摧枯拉朽的燃烧生命,绽放光明,同时驱逐黑暗,这是玉石俱焚,避无可避。
李长风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苦笑,天地力量果然不可抵抗,作为修行者哪怕只是借用一丝一毫,可是不要命的释放起来,竟然如此华丽如此一往无前,他真的避无可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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