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着马车,游山玩水行了一路,而后就是顺理成章地遇到了劫匪,游涓涓推走贴身婢女,让她去给独孤九传信。
“主子们放心,奴婢一定把人请来。”婢女小昕胸有成竹地点点头,笑着跑远了。
等卿千玑和游涓涓被绑着坐在骡子车上,顺着颠簸的山路往山顶上走,卿千玑看了眼远远亮起的山寨的火光,又低头瞧了眼身上捆得严严实实的绳子,不由地眉心紧锁。
“不就一场英雄救美的戏,你还耗费巨资造了个山寨?”
“说什么呢,我爹两袖清风的哪有这么多钱。”游涓涓本是惬意地哼着歌的,这会儿也抬头往山上看,火炬灼灼,她白了脸,“我觉得这土匪窝倒像是真的,你等我去前头对对暗号。”
她挪着屁股凑到前面,对着赶车的彪形大汉喊了一嗓子:“土豆土豆,我是番茄——”
“我是番茄——”
“老实点,不然就把你们的嘴都堵上!”大汉回过头,左脸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很是骇人。
游涓涓哭着把屁股挪回去,对着卿千玑咬耳朵,小声开口:“完了,我们好像遇到真土匪了。”
“我知道。”卿千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早知道这人办事这么不靠谱,她死活都不会来的。
“我说呢,这群土匪怎么比原定时间出现得早那么多。”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卿千玑真是服了眼前这个一脸轻松的臭丫头了,真是没在刀尖上舔过血不知道危险。
“那讨论啥啊,比如我们晚饭吃什么?”在注意到卿千玑彻底黑下去的脸色后,游涓涓又凑过来悄声道,“你别怕,就算是真土匪窝,不是已经让小昕去给独孤九报信了吗?”
“你最好祈祷独孤九会来。”
“他会的。”因为,你在这里。
长安街官道,独孤九策马疾驰,刚从校练场下来,满身的热汗,此时若吹上一阵凉风,是最舒服的。
论武艺,他能与大哥打个平手,论策论,他也不输一直研读兵书的二哥,论做人,官场那些虚与委蛇他也会,可独孤九一直不肯入仕,就这么一直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整得独孤老将军过段日子就要拄着拐杖揍他一顿,嚷嚷着要早日把游家小姐娶进门,收收他散漫的性子。
笑容随风飞扬,肆意而张狂,如刀削斧凿似的面容上露出一抹自嘲,他不屑入朝为官的原因只有一个:独孤家,太脏了!
街角处突然冲出个粉衣的婢女,认出了这是游涓涓身边的人后,他勒紧了缰绳:“做什么,考验小爷的马术吗?”
小昕上前拽着独孤九的马鞍子,哭着开口:“独孤公子,你快救救我们家小姐吧,她被城外北郊的山匪掳走了。”
“你逗我呢,皇城之下怎么会有山匪?”独孤九一扯缰绳,将骏马调了个头,游涓涓就是个笑面虎,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嘛,“再说了,真出了事你也该去找你们家大公子啊,找我有什么用?”
“独孤公子,我真没骗人,这是要人命的大事——”小昕急得直跳脚,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昭阳公主和我家小姐一起去的,她俩一起被掳走的!”
“城外北郊的山匪?”
小昕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他们自己报的名号,叫什么黑风寨!”
“黑风寨啊,老朋友了。”男子用力地抽了马屁股一鞭子,骏马扬着前蹄厉声嘶鸣,迅速消失在长街尽头。
一路上撞翻了不少摊贩,菜贩子心疼地看着自己倒地的货物,冲着早就没了人影的地方吼了一声:“哪家的小子骑马不长眼睛?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啊!”
旁边做生意的茶铺小二小声提醒了他一句:“你小点声,那是独孤家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