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做?”
明月拍了拍桌子,盘着腿开始说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第一人格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卿千玑咬着唇点头,轻声补充道:“他是全天底下最温柔最好的人。”
“啧,别太过啊,全天底下最好的人正坐在你眼前呢”明月扫了扫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咳嗽了一声,“那你就带他做回那个温柔的人,他原先喜欢什么,你就带他去回忆,没准他就苏醒了。”
重华喜欢什么呢?卿千玑低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而后开口道:“他最喜欢的就是我,是不是只要我与他在一起,他就能恢复如常?”
明月无奈扶额,闭着眼睛嫌弃道:“你不是说,他现在只想杀了你吗?那说明就算是原本的他,内心深处也是恨你的,你从前是做了什么,让他心底对你的怨恨这么深。”
“他怎么可能会恨我呢?他——”一抬头对上明月笃定的眼神,再想起重华现在对她的态度,卿千玑心里也没了底,“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算你不愿意面对,事实就是如此,我建议你先下手为强,将人做了,免得他带着人杀到你家来。”明月的脸上一派正经,收起了一贯的轻浮,“毕竟他也知道诛心蛊的存在,与他而言,你就是悬在他头上的那把刀。”
“不会的,总会有其他办法的。”卿千玑不愿意再听下去,一牵扯到墨重华的事情,她总是会变得优柔寡断,起身理了理裙摆,她没同明月道别就兀自离去了。
明月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摘下了一颗葡萄,目光深邃如夜,“作为王女,怎么能被情字所惑,不够心狠啊”
他要不要帮她一把呢?断情绝爱才能变得坚不可摧,北燕,他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卿千玑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路过的几个玩闹的小孩不小心撞到了她,步子一扭,向一旁的煎饼摊子倒去,眼看着一张小脸就要贴上滚烫的锅炉壁,摊子的老板也是吓愣住了——
一只手将她从半空中捞了回来,独孤九不悦地看着她,“你这是失踪了几天,魂儿还没回来呢?”
京城盛传她遭人暗杀身亡的时候,他吓坏了,去求了大哥发动铁衣卫寻人,没想到大哥竟然应许了,好在没过几天,人就回来了。
卿千玑没有心思搭理他,干脆在烧饼摊子边坐下,气息奄奄,全然没有往日和独孤九在一起为非作歹时的神气。
独孤九扔给老板几个铜板,点了两个饼子,回过头弹了下卿千玑额头上的花钿,“祖宗,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我在后边跟了你一路,你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出什么大事了?”
“嘶,疼——”卿千玑捂着额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凶巴巴地瞪着独孤九,“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哪能啊,长安街出了名的母夜叉,我可不敢把你当成乖顺的小猫。”独孤九凑过去拱了拱她的肩,低声道,“听说墨重华回来了,我们要不要把他叫出来聚一聚,从前我们三个也是玩得好的。”
话音落,卿千玑脸上的光彩却迅速地暗淡了下去,又恢复了初见时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见过他了?”见状,独孤九心底明白了大半,本就是试探她心意的话语,没想到还成了真,“听说他现在可是京城里的风云人物,游涓涓整天在我耳朵边念叨。”
“你和涓涓什么时候成亲啊,年纪可都不小了,前段日子国公府的酒宴上,我还听见有人讥讽涓涓呢。”卿千玑懒懒地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独孤九做朋友是仗义,但是作为男人太没有担当,哪有一直推诿着和未婚妻的婚礼的?
“这事儿全是她一厢情愿,我一开始就说了不愿意。”
“可是你确实是和涓涓定亲了啊,现在怎么能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