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舒苏儿这么一问,舒剑南身形一滞,笑道:“三哥身在北狄分寨,急切间不能回来,此事大局议定,想来三哥也无异议。”
舒苏儿嗯了一声不再答言,转头看向萧子柔声道:“萧先生,今日有大哥主持大局,我自不会插言干预什么,但若他日被我发现你等心怀不轨,别的不说,我那三哥第一个便饶不过你等。”说罢领着手下刀斧手退出厅去。
萧子珏朝舒剑南郑重施礼道:“舒大当家好决断,萧某此间先替沈大人谢过了。收编一事亦不急于一时,今日你我暂议个章程,待诸事理顺之后,贵军全员归入沈校尉账下也不迟。”
他虑事周详得体,细微关节之处不忘提点舒剑南应对之法,令舒剑南深感佩服。三日内大致议定了收编事宜后,为表诚意,舒剑南特令舒苏儿跟随萧子珏返回新安坞复命,随行不过舒苏儿十个得力手下,携带五十张连弩作为晋见之礼。
大雪初霁,荒野里残雪被风一吹,打着旋儿地飘起些浅白浅白的雪沫,虽觉寒意如刀直穿人心肺,萧子珏却大感快意。
他本是心思机敏之人,回程一路上舌灿莲花,堪堪拿出河州过望楼说书人的手段,风土掌故娓娓道来,颇为拿人。偏偏舒苏儿又十足是一个好听众,二人有说有笑,嫌隙渐消。
待萧子珏一行到了新安坞地界,早有罗毅探马回报。
沈牧携秦川出堡迎接,远远便瞧见舒苏儿的倩影,心中没来由地一突,想起当日被她要挟答应下的三件事,只觉浑身不得劲,竟生出三分怯意来。
眼见一行人走近,还未想好如何开口,却是舒苏儿先笑道:“原来是沈校尉亲迎,大人急切之情溢于言表呢。”
沈牧讪讪一笑,朝萧子珏抱拳道:“牧日夜期盼先生平安而归,云津新安二军能转危为安,全赖先生智计。”
萧子珏笑道:“有劳大人挂念,舒大当家识大体顾大局,归入新安坞之事大体敲定,为消大人顾虑,特命舒家妹先行归营,并奉上劲弩五十张,聊表一二心意。”
沈牧心中大喜,对舒苏儿道:“如此,沈某倒又欠下姑娘一个大人情了。”
舒苏儿嘁了一声:“谁稀罕么?大人同我可是鹿门约三事呢。”边说边带队朝堡内走去,反倒把沈牧三人落在身后。
沈牧苦笑一声道:“好个厉害的舒家妹。慨然此行一切还顺利吧?”
萧子珏轻舒口气,将紧要处复述给沈牧二人,二人听到关节处也是迭声叫好。
进的新安坞来,舒苏儿手下毕竟曾同沈牧账下军士死战一番,此时见了,多少都有些怨气,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萧子珏见状,急忙出面斡旋,他于紧要关头连番解救新安坞这一队人马,故而自罗毅以下对他深为服膺,听他三言两语劝说就消了怨气,帮着云津军降兵安顿下来。
主厅内秦川看着真切,嘿笑一声对沈牧道:“自萧先生归入我军账下,多番立下大功,如今又劝得云津寨来降,声威日盛,大人就不担心么?”
沈牧闻言一怔,将手中刚刚端起的茶碗又放在桌案上,笑道:“有此大才得我所用,何虑之有啊?我身为一军主将,不能只会将兵,不会将将。”
秦川见他浑不在意,也不再多言,回道:“大人将才,这一份胸怀更令子山感佩。”当下告退,为新来降兵捡选靖安军服饰旗号。
此时厅中无人,沈牧打开全息系统检视,却讶然发现“反客为主”这个可选任务还没有高亮显示出达成状态,不由心中疑惑,又回想起萧子珏说的云珪身在北境分寨之言,只怕有所变故,当即去召萧子珏商议。
萧子珏正安顿好舒苏儿等人后来寻沈牧。
沈牧说道:“收编云津军一事虽说暂定,但云珪一部未归,我总觉是不放心,此事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