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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八)把土匪也选到空军去开飞机?!

    我们住进了省军区招待所后,就像被人遗忘了似的,天天除了吃饭c睡觉,就是当“压路机”——压贵阳市的马路。解放两年来,贵阳的面貌有了不的变化,大街上还常有一些庆祝活动。

    我们这些当兵的从来没这么闲散过,难得有这样的游览机会,天天玩得不亦乐乎!但玩久了也就腻了,就想赶快到空军去:学开飞机比在这里闲逛更有意思啊!

    终于等来了这么一天:省军区干部部通知我们去见面。

    大家排排坐,坐在干部部办公楼走廊里的长条靠背椅上,就像在医院里看病似的,坐着等叫号。我们被一个一个单独地叫进去谈话。谈完一个出来一个,再进去一个。

    我估计之所以要我们等这么些天,是因为他们要细细地研究我们这些人的档案。现在研究好了,再找我们来当面考察一番。我一面等着里面叫我的名字,一面在心里打鼓。经历了上次的风波后,我这个屁孩子的脑子也开始变得复杂一些了。我分析着自己的情况:这么糟糕的家庭,能让我去开飞机吗?在分区时有赵科长帮我说话;来到军区,赵科长已是鞭长莫及。再说,即使赵科长来了,他也说不动军区干部部啊!但是既然来了,也就只好硬着头皮等啰,行不行听天由命吧!心里还是十分地盼望能通过,因为如果被打回去了,人家问我:“你怎么回来了?”叫我怎么回答呢?那个“脸”可就丢大了!还不如在分区时就给打下来呢。在分区打下来还可以有个“托词”:招待所的老指导员不是替我想好了吗?“后来后来又发现你的身体不大合格”我可以借他的这个话下台阶正当我胡思乱想时,一个同伴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我说:“童心,叫你进去。”

    我赶快收起乱纷纷的思绪,怯生生地走进了干部部的办公室。

    室内是两张合拢的办公桌,桌旁坐着三个人:两个中年军人,一个青年军人,青年军人手里拿着钢笔作记录。两个中年军人像是领导干部;那个青年军人只有0来岁,白净的脸,像个学生模样,可能和我一样,也是参军不久的字辈。

    其中一个中年军人一面翻看档案,一面问我的家庭情况c本人历史,问得很详细。有时问到我父亲的一些很具体的情况时,我答不上来,只好说:“我不知道。”他们便相视而笑,似乎并无恶意。

    问我的时间明显的比别人要长,搞得我好紧张。出来后,有同伴问我:“你的脸怎么红得像关公?”我说:“我有点紧张。”同伴笑了:“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心想:你当然不紧张啰,我要是贫雇农家庭出身,我也不会紧张。我好羡慕他们呀,有一个好的家庭出身真好!

    这次问话后又让我们等,一等又是好几天,我只能是忐忑不安地等着“宣判”。

    这时同志们在背后议论,说我们中间的某某人是土匪

    什么?土匪也选到空军去开飞机?我大吃一惊!

    事情是这样的: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既要派大批部队去朝鲜打仗,又要不断地补充一线部队的伤亡,还要守卫已经解放了的这么大一个新中国。经过解放初期大规模的复员c转业后,军队已深感兵员不足。中央便来电报指示各部队,可以在俘虏的匪兵中挑选一些政治上没什么问题的年轻人,经教育c审查后补进部队(恰巧这份电报就是我翻译的),所以在体检的“海选”中就选出了这么一个“土匪”夹在我们中间。那个“土匪”是个高中生,生得文质彬彬,见人总是笑眯眯的,自然是没有一点儿土匪相了,但我们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他。

    几天后,干部部的通知下来了。其中有两人被退回分区,灰溜溜地回去了,不知是什么问题。其他的人则由省军区用卡车直运重庆,把我们交给西南大军区。我有幸也列入其中。看来那个时候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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