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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打过招呼了吗?所有的人都会及格的,你们还要偷看书?”随之又责怪那两个解放军:“没有一点教养,跑到这里来看c看c看,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7年后我从部队回乡探亲,遇到当年的初中同学,问及那位教生物的老教师时,同学说:“他家是地主,土改时他上吊自杀了。”

    农民则十分渴望形势能有一个大的变化,一个个伸长脖子盼望着共产党的新政权能给他们带来好处。暑假里我回到乡下老家,一知半解地对着乡亲们讲解放后县城里的见闻。他们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断地提问题:会不会分田?什么时候分田?想想也好笑,我,一个地主的儿子,居然跑到农村去充当共产党的义务宣传员。

    夏天的中午,天气炎热,农民们一般要在家里午休两个时左右。他们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常常是聚在两幢老屋之间的那条通道上扯闲话。那里有遮阳的屋顶,有凉爽的过堂风,有热情好客的主人——一位无儿无女的老寡妇,一个漂亮的老太婆。年轻人都喜欢坐在那里的石凳上,迎着习习微风,听着蝉鸣声声,一面乘凉,一面无拘无束地扯闲话c说笑,使那儿成了当时村里年轻人的社交场所。每天这个时候就有人来呼唤我:“童心,去给我们讲共产党。”于是,我欣然前往,坐在通道的石条凳上,享受着青年农民们的欢迎c拥簇,尽我所知地倾谈,引发了青年农民们的阵阵欢笑和那闪闪发光的企盼的目光。我也因此而得意洋洋!

    暑假过后,我回到县城,继续上学。在一次“作文”时,我根据老师出的题目,写了解放后的一些见闻和感想,形成了一篇比较长的“作文”。没想到几天后,老师(丁兆南)在“作文讲评”时,把它作为范文,亲自在课堂上朗读;然后进行讲评,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并给了95分的高分。全班同学都以羡慕的眼光看着我,尤其是那些女生,闪亮的光波不断地在我的脸上扫过来扫过去。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已有了初步的性的觉醒,这使我心中大快!脸上却一本正经地低眉顺目c正襟危坐,以掩饰心中的狂喜。我得出结论:这个新政权是好的,它创造了一个新天地。我在这个新天地里将如鱼得水c大有作为!

    有一次,放学回家吃晚饭时,母亲突然在饭桌上给我提出了一个去向:“舅舅c舅母来信,说他们不久就要开拔了,进军大西南。你跟他们去吧,也好有个照应。”我心里一惊,感到突然c意外。那时候,我觉得自己还(14岁),又从没离开过温暖的家,没离开过能干c慈祥的母亲;她象棵大树似的,一直荫盖着我c庇护着我。现在,突然要我远离故乡c远离家庭c远离母亲去大西南,我感到有点不知所措。我沉默着,不表态。妈妈看出我的抵触情绪,就解释道:“这是一个机遇,大西南偏远,人才缺乏,你到那里去能更有发展;又有舅舅c舅母照应,我也放心。”舅舅0几岁,舅母0几岁,参加上饶地方干部学校已经几个月了,这次他俩是随干校行动,去接管大西南。我是个性格温顺c信任长辈的乖孩子,见母亲态度坚决,就迷迷糊糊地点头同意了。

    几天后,母亲c外婆和妹妹替我打点行装,送我上路。妹妹比我两岁,本在一所重点中学读初中一年级,成绩很好。母亲硬要她退学,改考简易师范。大家都知道,简易师范毕业后是当学教师。那时候,当学教师被认为是读书人的“末路”,“家有二斗粮,不当孩子王”嘛,妹妹也不大乐意去。但犟不过“女强人”妈妈,只好听话地考进了简师。为什么一定要妹妹改读简师呢?我当时也不理解。

    妈妈还请了一个同伴和我一起去参加上饶地干校,那是我祖母份上的一个姓黄的远房亲戚。他在国民党军队里当过营长,0几岁,长得敦敦实实,有一脸刮得铁青的连鬓胡子。他曾经来过我家拜年,见人笑眯眯的,和蔼可亲。他是带着老婆c孩子一起来我家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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