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芊早就巴不得卫氏能接管家里了,那以后魏姎现在拥有的,就是她该有的了,顶着南阳侯府嫡孙女的名声,还不愁找不到一个好婆家吗。
魏姎一眼就看出了魏芊的想法,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又看了一眼卫氏,从前觉得卫氏是个聪明的,眼下看来,分明就是对管家权动了心思,不过比魏芊多了些经验。
半个时辰后,厚厚的一摞账本摆在桌子上,还有十几个管事站在一旁等着消息。
“这账本也不必查了,从二弟手里接过来,我就没动过中公一分钱,全都是大房垫付,想着二房和三房许是忙,忘了往中公填补,今儿正好盘算,就一道算个清楚。”
咏阳郡主缓缓开口,从卉菊手里接过账本,递到了魏老太爷跟前,“父亲,这都是这几个月来,大房垫付的账,至于父亲的那一份,本该就是做子女的孝顺的。”
魏老太爷眼皮一跳。
“大嫂,您这又是何必”卫氏眼皮猛然一跳,原来在咏阳郡主眼中,不是假意推辞,而是管家之权实在烫手!
“三弟妹,我许久不曾管账,再说这么多年的陈年旧账也算不清楚,精力远不及从前,日后可就辛苦你了。”咏阳郡主伸手拍了拍卫氏的手,笑的淡然,可卫氏却惊的一身鸡皮疙瘩,背脊发紧。
不等卫氏答话,咏阳郡主松了卫氏的手,目光看向了魏泓,“二弟,这府上的事我是管不动了,你和三弟商量着办吧。”
今儿咏阳郡主是打定主意要把管家之权脱手,谁爱要谁要。
“大嫂太谦虚了,这个家除了大嫂谁也管不好,若是大嫂气恼账目不对,二房这就把账补上。”魏泓故作一脸为难。
咏阳郡主嗤笑,早干什么去了?
“你既然不想管家,那家产就该重新分配了,前阵子你从二房手里拿走不少产业,二房至今还亏空着,如今二房是魏家的支撑,哪都需要花银子,这个家还需要你多操持,可不能撒手不管呐!”
魏老太爷的意思有两种,要么交出产业,要么继续管家,看账只是一个托词罢了。
“依父亲之意,该如何分清楚?”咏阳郡主压根没把魏老太爷当回事,斜了一眼卉菊,卉菊立即又奉上了一本账册,“前些年大房得了魏家家产五分,二房三分,三房两分,这些都是大房的产业。”
魏老太爷眼皮猛然一跳,不悦的看向了咏阳郡主,“你这是什么态度?”
“父亲消消气,大嫂向来说话直来直往,不是有心的,又是长公主嫡女,身份尊贵,您别气坏了身子。”
魏泓表面上是劝着魏老太爷,可实际却在火上浇油,果不其然,魏老太爷更气恼了。
“郡主又如何,身为人媳,就该孝顺!”
卫氏哪想得到,说着说着两个人怎么会吵上了?
咏阳郡主勾唇冷笑,“我是人媳不假,先君后臣,先是郡主再是人媳,君臣有别,皇上还没将我废黜,皇家玉碟上还有我的名字呢,父亲想瓜分大房家产,也得给个说法,怀瑾不在府上,不代表大房就可以任人欺负!”
魏老太爷拿孝顺压人,咏阳郡主就可以拿身份抵抗,闹到哪都不是她没理。
“你!”魏老太爷脸色倏然一沉,狠狠的瞪着咏阳郡主。
“大嫂,你这话就过分了,父亲可是长辈,你又何必在伤口上撒盐呢,明知父亲最介怀的是什么。”魏泓故作气恼,愤愤不平。
已经扯破脸皮,咏阳郡主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腰杆子挺直,“二弟与其在这里搅混水,还不如早点把中公欠下的银子补上,大房占嫡长,若要重新分家产,就请族里人来辨个是非曲直。”
这典型就是破罐子破摔,咏阳郡主已经无所顾忌了,可魏泓豁不出去,三房更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