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拉开一条缝,一个清肌如雪,唇红齿白的女孩儿走了出来。看模样,不过十四五岁年纪。
步知妄有些愕然,见那女孩儿一身白衣,嘴角带笑,望着步知妄,从容淡雅,慢慢向他走了过来。
步知妄脚下不动,但还是握紧了剑柄,他看了看四周,不敢掉以轻心,提防着一切可能发生的坏事。
女孩儿终于俏生生的立在他身前,明眸流转,盯着步知妄看。她手里也提着一把剑,虽然脸上并无恶意,但步知妄仍感觉背后生寒。
“你是谁啊?”步知妄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是青城啊,怎么,你找错人了?”女孩儿笑吟吟的道。
青,青城!步知妄慌张的站了起来,随即又感觉自己可笑,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怎么可能是青城?
“你莫要哄我,快说,你到底是谁!”步知妄对着女孩儿狠巴巴的道。只是他不过才十七岁,略显慌乱,脸又俊朗,倒并不显得可怕。
女孩儿果然不害怕,“你这人好不奇怪,我就是青城啊,好多年了,这里就我一个。”
其实步知妄并不知道,此等未曾想到的境况却是来自他父亲步沧海的苦心经营。
步家与青家世代为仇不假,要杀得人是青城不假,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是青城也不假。唯独假的一点是,杀步知妄爷爷的那个人叫做青涯,是青城的父亲。
早在步知妄出行前,步沧海就得知,青涯在八年前来到漠北之后,没过多久就孤身离开了,据说后来死在了沙漠里,单把自己唯一的女儿青城孤身扔在这荒漠里,也不知是死是活。于是步沧海便想出这么一个法子,要叫步知妄避开家中潜在的劫难,更不能再让他去涉险,又让他不得不去,便把他以报仇之名远支漠北,这样他一去至少个月,待他回来,家中的事无论怎样都已经了了。
只是步沧海没有想到的是,这青城不但活着,还活的很好。
步知妄愣住了,他苦思冥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青城不但返老还童还变成了女儿身?这是什么武功?
一阵风来,青城衣袂吹起,“知道吗?我等了你八年。”
步知妄还未说话,青城转向绿洲一畔,轻轻说道。
比起交谈,青城更像是在一个人痴语:
从我一出生,就注定是为你杀我而活。
母亲难产生下我,见我却是个女孩儿,终于心力交瘁,劳累而死。
母亲死后,父亲很少理我,更多的时候是大醉而归,我自己很是无聊,想让父亲教我看书,父亲只是找了一个老先生教我,这以后,他回来的更少了。
七岁的时候,父亲就把我带到这绿洲,建了石屋,住了下来。有一天,父亲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很恐怖的故事,他还给了我一本书,叫什么倾城剑法,可我根本一眼都没有看,我想让父亲和我玩,可父亲只是摸着我的头,什么都不说。那是他第一次摸我的头啊,我心里很高兴,可父亲又说,从今以后,我恐怕再也见不着你了,欠的债,迟早要还的。
他就这么丢下我走了,留给我好多的食物,还有一把剑,还有我们路上捡来的小狼。
我那个时候是多害怕啊,就躲在石屋里,把门闩插得紧紧的,听到外面有什么声响,我多半要吓的哭起来,那个时候,只有小狼陪着我,它舔舔我的手背,我心中就安稳了些。
可是我知道,我迟早是要死的。
到后来,我就哭不出眼泪了,心也慢慢凉了,当我打开石门的时候,太阳是多亮啊,我和小狼一起跑了出去,可是我们只能绕着绿洲跑,再远,就是沙漠了。
我开始练那本剑法,父亲留给我的那把剑好美,可是从剑鞘里拔出来竟有那么大的血腥气,我不愿碰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