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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淑自从怀孕之后,因为妊娠反应,她食欲不振,吃睡不安,人就难免显得憔悴失色。

    如此一来,甭说是三奎了,就是一家人看在眼里,也是人人心下难安。

    可家境清贫,就是这么个粗茶淡饭勉强凑合的条件,除了那几只母鸡下的那几个蛋,实在也没啥好给她来增加营养的。

    也就在这当口上,那自从有了一把猎枪之后,得空就扛着满坡去瞎转悠——被三奎视为不务正业的四奎,这时却是显示出了他的作用来;

    他不仅打到过一个野兔给玉淑以补充营养,甚至“为了三嫂和未来的小侄子”——他还特意跑去十多里之外的、名叫大堰河的水库那里,打过两次水鸭子。

    这让高兴激动之余的三奎禁不住表达谢意时,顺带也就把四奎夸赞了那么两句。

    再看那四奎,一听三奎的话,他倒也没表现出什么“谦虚”来,甚至还大咧咧地:

    “那是!你以为你看着我不务正业,我就是烧地瓜扒了皮,啥也不是了?其实呢,跟你说三哥:这世上的很多事啊,它还真就一嘴难能说到底;你就看说书唱戏里边——那‘天波杨府’的老杨家,什么七郎八虎,又八姐九妹的,那家伙!堂堂杨府啥本事的武将人家没有?可关键时候,你就看那杨排风,她虽不过就是一个做饭出身的丫头,可她那烧火棍一抡,一个冲锋陷阵,谁又能说她不中用呢?是不是?”

    “你看看你!夸你还没两句的,一说你胖你倒就喘起来了”

    “这跟喘不喘有啥关系?我的意思是说:就别瞧不起鸡没长奶包,可它照样能拉巴一大窝孩子不是?这人嘛,也是一样;不要光自己瞧着谁谁如何如何,可谁能一口断定自己就用不到谁呢?这话谁敢说?”

    四奎最后这几句话,让三奎一听,嘴上虽然没有马上附和啥话,心里却是不由得暗暗说道:

    “这家伙!平时神说胡侃不着溜头,偶尔有那么几句,哈哈,倒像斜眼的木匠抡大锛——碰巧了也能砍在板上!”

    而四奎最后的这段话,也让三奎不禁联想起自己父亲生前遭遇到的一件事情——

    一次,父亲赶集去买东西,因为人家买卖忙活,当父亲把钱已经给了人家,等着人家给找回零钱时,那卖东西的却是由于应接不暇,有些晕头转向,一转脸竟就把这茬给忘记了。到父亲催要零钱时,那人甚至误以为父亲连钱都还没付呢,还要找什么零钱!

    为此,父亲跟人家争执起来,可双方脸红脖子粗的,一时谁又说服不了谁。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等着捡烂菜叶子的老叫花子,他虽与父亲素昧平生,但还是主动站了出来,证明自己亲眼所见父亲已是把钱给了那卖家。一场争执不下的纠纷这才得以握手言欢

    俗话说:酸儿辣女。

    玉淑自从怀孕后,由于老是想吃酸东西。使得三奎由不得就想:看来这没准是要生个儿子了。

    因此,三奎每每一说起孩子来,也就不免满怀欣悦地一口一个“我儿子”。这让玉淑不禁就对他笑道:

    “这才哪里到哪里,你就一口一个你儿子。难道你就盼着生儿子吗?这回我要是生下的是个闺女,你还会这么高兴吗?”

    “这话问的!我当然高兴。为什么不呢?这回你如果生个闺女,要是她模样随你,心性也像你,那我还求之不得呢!”

    话说玉淑;

    因为老想着吃酸,她难免也就有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有一次,她便梦到自己来到了一个似乎是山楂园的地方;看那满树的红山楂,真是有好多好多呀,树枝都有些压弯了!而那山楂一吃在口里,妈呀——那叫一个酸甜可口!到睁眼醒来时,嘻嘻,她还满嘴流口水呢!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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