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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梦我是谁?是一只,只喜穿红衣,描画出人皮的女鬼。

    她有个苍凉至极的名字,她叫枯骨。

    小镇的清晨刚刚到来,空气如同沉寂的河水填补每一块时光空隙。粘稠的雾气极慢地蠕动着,渐渐飘落的黑色烟灰若雪铺满小镇的街道。

    “真是劫难,谁也躲不过了。”一个老者拎起拐杖重重地敲在石板上。

    总角的女孩躲在老者的身后,偷偷望着聚集在一起的市井居民。黑白分明的琉璃眼瞳,秀山秀水,映出一派格格不入的宁静。

    “爷爷,爷爷。他们在说什么?”她扯了扯老者的衣摆,声音稚嫩如鹂。

    “桃雁,不看。咱们回屋里好好待着去!”老者牵住孙女的小手,半入黄土的身子缓缓转过,风湿的双腿已经难以迈开步子。

    葱玉般稚嫩的指尖挑起一抹黑色的“雪”,兴匆匆地拿来给爷爷看。

    “爷爷你看,你看啊!这是雪吗?”

    老者脸上惊慌又恐惧,像是遭了天劫,打翻了神像一般,急急拍开了女孩的手。

    “这是谁让你乱摸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一叠声念了数次佛,这才赶紧擦净了女孩的小手。

    桃雁剔透懵懂的眸子里已经沁出了眼泪。

    “爷爷打得疼。”

    “这唉!”他拉着女孩,慢吞吞走回了屋子,里面混沌不清的话没敢说完。

    外面焦躁讨论的声音还没有完,如同蝗虫灾害来临时,漫天的“嗡嗡”抖动声音。听不清晰,只觉得厌烦无比。

    “数百里外的森林一夜被焚烧干净,真是蹊跷!”县令模样的中年男子,一拢胡子,满脸愁苦。

    “县令大人,我听靠近的民户们说了,那一夜阴风大盛,火苗遍及之处都是冲天的哀嚎声。凄惨怕人的要命,简直不像是在烧树,是在烧人啊!”

    围着钗荆布的村妇接过了话茬,挤眉挑眼地要把这个蹊跷怪事补充完整。

    “半夜给儿子换尿布的翠云她说了,那半夜,厚生生的云直要从天上压到地上来,铅墨色的厚云真是怕人,她还推醒了身边睡着的男人要去收衣服。结果怎么着,她说,她看见了凤凰。金色光芒真是刺瞎了眼睛,那翠云的丈夫到现在还不能见物呢!”

    “后来呢?”听得入神的居民就想知道凤凰和这漫天的烟灰之间的关系。

    佛像金身,白衣似仙。无论怎样,神佛都不能与灾难,黑色扯上关系。百姓的虔诚就是慰藉神灵的筹码,只要他们日复一日的相信,膜拜,神佛就不能同鬼怪混作一团。

    “凤凰它了,烧毁了整个森林。只看见它像一团烧红的火球般坠下,整个森林都烧了起来。那场面简直像是人间地狱。”村妇后怕似的抚着胸口,脸色也被自己吓得雪白。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县令摊开掌心拍打着,中年发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片迷惘神色。

    碌碌无为的苦叹,一声接着一声。

    谁也不是再世诸葛,回答不了接下来的对策。

    茶凉了,大家也是这样默对着,等待更加有趣的故事出现。庄稼地里的麦穗沾上了黑烟,仿佛同样经受了一场烈焰,瞬间的枯萎令人措手不及。

    豆大的烛火被点上,提不出意见的群体,无聊得发慌。谁也不想离开,将希望寄托于知情更多的未至之人。

    不负众望,柴门外的樵夫抖了抖蓑衣上的烟灰。他径直推门进来,见了县令,俯身叩拜。对于挤了满屋的人,他有些困惑。

    爱嚼舌头的村妇开了口。

    “虎子,这么大的烟雾你怎么还敢上山?这些烟雾可都是有毒的!”

    他抿了一口粗茶,不以为意。淡淡道:“不然还能怎样?怕死,柴也不砍,这一家老小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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