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无果
那它呢?
――谛听
我呢?我叫什么?
――长安
啊真是个无趣的名字。无果你没怎么看过戏本小说吧?崔莺莺,杜十娘,苏小小,宋引章哪个不比“长安”好听!
无果清咳了一声,“这些名字真的没有听过。现在是五代十国,你给我穿越回来。”
“长安是地名,无果不带这样随便打发人的!”
我执着地磨了磨牙齿,谛听警告地飘来一眼。我吓得差点抱住无果的大腿说,名字真好,就是地名我也认了。
“一世长安,难道不好吗?长安,我就想你平安就好。”
手被无果紧紧地攥着,我觉得疼。从手掌开始,这样被捏紧的疼痛在全身蔓延开。
“那叫永安,岂不是更好?”
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嗅觉,视觉变得分外敏锐。能闻到红莲上露水的湿润气息,能听见风吹过彼岸花丛,花朵相互碰撞发出纸张撕碎的声响。
能看见那个看不到的人,他站在我们的前面。无果停了下来,他的手心温度更暖了些,恍若触及了一个春天。他要将温暖毫无保留的全部给我。
分别前的挽歌已经奏响。温暖是一件礼物,在你的手心里,感受得到却带不走。失去后,拼命拿来回味,在每一个阴霾的未知时空里。
来人对我说:“普宁你终于被无果带回来了。”
故人相逢,他的语气不冷不热。
被佛光刺伤的眼睛睁不开,我费力地望向他站着的地方。锦衣被风烈烈吹响。
无果把我拉到身后,摆出保护的姿态。谛听走到无果的身边,俩人,一兽静默地对峙着。我躲在无果的身后有些不安,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笑了,没有善意的笑声显得粘稠而冰冷。
“她是由本仙之血凝出的‘魅’,你这样保护她也是没有用的,她的生死依旧在我的手上。都说‘魅’的姿容,祸国倾城,她确实让我也差点认不出来,阴司神君你看她和朔月长得像不像?”
无果闻言,眉目凛然,五指在弥纱下结印。
“本上仙就算失了仙骨,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哦,刚刚你的姒月仙子不小心喝下了本仙的迷谷水,现在还在地宫中昏睡呢。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结印的手指停下,无果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到身边。
“天阴星君,长安已经带到,请你不要为难姒月。”无果直直地望着他,松开了手。背后一推,没有防范的身子跌跌撞撞向前面踉跄而去。
锦衣下探出一双素洁的手接住我。这双手很凉,和魅的温度相仿。
“你叫长安?”
我茫然地点点头,眯着的眼缝间透出光亮。
“真可惜居然是个瞎子,还不如做个鬼呢!那时候嫁衣下面的小腿是多么的修长白皙”
转身将要离开的无果,忽然回身望向我们。脑海里浮现出他刚刚遇见我时的那一眼,悲悯,深深的悲悯。
沉寂的无妄海中开出优昙花,白色光线凝成的幻象。没有普渡过岸的苦舟,佛在对岸,只有苦望。
谛听扑腾着四爪,发出一声长鸣。弥纱被风长长的托起,无果消失的很快,什么也没有留下。
“原来姒月对他这么重要?连你也可以这么随随便便丢下。真不知道朔月在世会怎么想。来,来和我走吧。这种悲伤不讨好的事情还只能我做,阴司神君真会做人”
“我们要去哪里?”
“去地宫的深渊边上。”
“为什么要去哪里?”
他怜惜地抚摸过我的额头,指尖一寸寸地触摸,好似在寻找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