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梁哲思单独来找寅巳,说是晚上要请他去帮个忙。
枯荣在门外候了一下午,知道屋里的两个人,肯定是有了什么线索。
晚上,等到天都黑透了,梁哲思跟寅巳才穿着一身黑衣,没入无边的黑暗里。
今晚,无月无星,夜色里,伸手不见五指。
两个人提气运功,一路轻越到城郊的一处农户家。
现在这个时间点,不少人家已经吃过饭,早早的熄了灯,歇息了,只有靠近村子西边的那一户,屋子里还亮着昏黄的烛火。
寂静的夜色里,那抹透出窗纸的光,格外刺眼,两人在离院子还有些距离的树上,停了下来。
村里的狗像嗅到了动静,汪汪汪的叫了好一阵,方才歇下。
梁哲思率先飞到窗外,背靠着墙,隐在床旁,轻手轻脚,把耳朵贴了上去,半晌,才冲着寅巳在的地方点了点头。
寅巳落在了窗户的另一边。
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屏息去听,也没有人的呼吸声。
两人借着光线,对视一眼,又提气到了屋顶,轻轻的掀开了片瓦,往屋子里看了进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床,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方桌子,旁边是两条板凳,油灯放在桌子上,板凳的一边,还搁着一个簸箕,里头有些干菜,其他地方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物什。
门是从里边关着的,上了栓,床上的铺盖被子,整整齐齐,并没有人躺在上边。奇怪,怎么屋里点着灯,人却没有了?
难道是这屋子里有暗道?
两个人怀着疑问,守了一个时辰,油灯都燃尽了,房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会不会是跑了?梁哲思打燃了一个火折子,看向了寅巳,“李兄,不如我们进屋里看看吧!”
等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这屋子又这么简单,理应不会有什么埋伏,就算有,也得硬着头皮进去。
寅巳点头,两个人从屋顶上下来,屋里灯已经灭了,梁哲思去院子里堆着的柴堆上,捡了两根趁手的木棍,从怀里掏出来火油,把头部淋湿,用火折子点燃,递给了寅巳一个。
两个人举着火把,这才踹开了屋子里的门。
漆黑的门洞开着,仿佛会吃人的妖怪。
两个人一前一后,背对着背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一眼就看了,两人围着墙转了一圈,敲敲打打,并没有任何发现。
地面是泥土夯实的,硬梆梆的,也不会存在什么暗道,座凳是破旧的槐木做的,簸箕是藤条编的,里头就是平常人家晾来冬天吃的干菜,并没有特别之处。
最后,就是这张污漆漆的床,上头的被子跟铺垫,打着补丁,脏兮兮的,一看就是不修边幅的男人住在这里,梁哲思拿剑把被子挑开,立马就有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熏的他只皱眉头。
这被子,特娘的十年都没洗过吧!
确认屋子里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后,两个人就举着火把,分开再仔细探查一番。
梁哲思对这床被子很有怨念,一直拿着剑在上边戳戳戳,被子里黑色的棉絮都被他戳的掉了出来,这才满意。
床本身很矮,用脚踢一踢,能踢到挨着地的侧板,里头是空的,梁哲思围着这床转了一圈,一圈都有侧板。
现在,整个屋子,就这张床底下能藏东西了。
梁哲思皱眉,举着火把蹲了下去。
寅巳眼角余光撇到梁哲思查看的对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小心!”
寅巳把剑直接甩手钉向了扑向梁哲思的阴影,剑穿破血肉,直接把人定在了身后的墙上,一声闷哼,显然,是一个人。
梁哲思早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