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说……说他会庇护我。”
寒槿洛擦剑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乌云然然后飞快的移开视线,看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发呆。
父亲……
他没有父亲。
不仅他没有,槿溪也没有。
或者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父亲。
他们从记事起,就已经跟着师尊在寒衣城中了。
他对遇到师尊之前最清晰的记忆,就是师尊从大雨中一步步出现,来到了他们两个面前,然后伸出了手,将他们拉出黑暗的泥沼。
寒槿洛默默的露出一个笑,其实……师尊又何尝不是为师为父呢?
他们所缺失的那份父爱母爱,师尊为他们补上了。
“所以,你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吗?”
乌云然趴在桌上,拿起杯子玩了一下,想了想开口道:“也许吧!”
也许是为了父亲临终前的遗愿,又也许是为了达成那时绝望的自己最后的信念。
灭门之祸……
乌家一家两百余口,尽数丧命。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对那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血色冲天,熟悉的面孔永远凝固着死前的惊恐,就像一副绝望的画作,让人从心里感到深深的痛苦,无法遗忘。
寒槿洛察觉到乌云然满身的煞气,皱眉劝道:“师尊让你稍安勿躁。”
“我等了太久了,不想等了。”乌云然直视寒槿洛的眼神,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
“这么等下去,何时才能报仇。”
“师尊不会骗你,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
寒槿洛不放弃规劝,在他看来乌云然的决定并不明智。
不过他也没抱什么希望,尽管他不懂乌云然的满腔恨意,但是他能理解。
所以不管最后乌云然要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甚至会帮他递刀。
谁叫乌云然是他师弟呢,自己人自己怎么欺负都可以,却不是外人能欺负半点的。
乌云然擅自跟上来的事让寒槿洛很不开心,但是却没法将人送回去,只好修书给师尊告知此事,然后带着乌云然出发往五湖城去了。
一路上寒槿洛并没有让乌云然好过,时不时就吩咐他去做一些麻烦的事。
这时候乌云然虽不满,但他理亏在先,只好乖乖的听话。
此次五湖城主赫连珏举办清河宴,无数的江湖人士都纷纷赶往五湖城,所以路途中的客栈这几天总是爆满。
“清河晏五年一届,今年似乎格外热闹?”
酒馆里各色人等充斥其间,来来往往的人不断穿梭。
有人看着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忽然疑惑道。
旁边的人举起酒杯慢慢咂吧一口,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各武林世家的年轻一辈渐渐崭露头角,今年年岁正好。武林人士都好奇这一辈的天才实力如何,赴清河晏的自然就多了。”
“况且,正巧清河晏当日也是赫连城主的生辰。”
“说到这一辈的天才,我听说赫连城主的独子赫连项颇有天资……”
“赫连项确实有天资,不过说到天才,怎么能少了寒衣公子的两个弟子呢?”
邻桌的人听到他们讨论年轻一辈的天才,也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谈话。
“听说两位小公子才十四岁,便已是地境的强者了。”
“哪里,据说是入地境已久了,说不准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天境。”
“嘶!天境啊!”
“十四岁成为天境,恐怖如斯。”
没有人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毕竟名师出高徒还是很有道理的一句话。
“当年寒衣公子闯荡江湖的时候,便是天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