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慕云澈吃下金桔,仿佛缓过一口劲,微弱的说道。
“阿衡,我不想欠你的,我再也不想欠你的,你让我觉得我永远低你一头。”
“阿衡,我知道就算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杀我的,因为我的命和另外一个人的命连在了一起,你舍不得他,就不会向我动手……”慕云澈笑,笑得沮丧。
“会的,我会杀你的,我也会杀他,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玉笙道。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是你开启封妖大阵的时候?”
“玉笙,你还记得凤天羽如何取出李慧文的祖巫之灵的吗?”
“鱼水之欢,水乳交融,当男人和女人的灵与肉达到真正美好一刻的时候,我的祖巫之灵才会被轻易的抽出,阿衡,你看看现在的我,你还有兴趣吗?”慕云澈望着玉笙问。
“那是李慧文的小把戏,是骗凤天羽的,我不会上当,你若不想献出祖巫之灵,我会杀了你,再剜出来就是。”玉笙冷笑道。
“对,就应该这样,就不能心慈手软,阿衡,你是不是不会再说我还没有原谅你,所以你不能死之类的话?”慕云澈内心怀揣着一丝期冀,问。
“不会。”
“我原以为你会说的。”
“你,慕小五和慕倾城一定会死在我手里,我保证你们会死的很惨。”
玉笙漫不经心的抬手,河流里面的水随着她的手势,扬了起来,再一次变成了一条巨龙。
巨龙在天空中飞舞,遮住了炙热的阳光,形成了一片云,一片乌云。
乌云中闪电交错,雷声滚滚,玉笙袍袖一扬,一阵阵冷风吹过燥热的大地。
冰冷的雨滴落了下来,玉笙仿佛听到了干枯的土地在如饥似渴的饮着灵泉的水。
绿色,微微的绿色,磅礴大雨中,那遥远的山上,终于有了一点翠绿清新的颜色。
然而没有灵力护身的慕云澈,在这场大雨中瑟瑟发抖,冷得蜷缩在那棵金桔树下。
风雨凄凄,他浑身被雨打湿,可怜,可怜的很。
曾几何时,她也是在一个深夜里被风雨逼近别人家屋檐下,将自己蜷缩起来,被雷声吓得瑟瑟发抖。
“委屈吗?”
她站在风雨中,浑身没有半点雨珠,端的风雨不侵,道骨仙风。
“委屈是什么?”慕云澈惨笑。
“委屈就是黑夜里把自己缩成一只狗,也说不出一个字。”玉笙回答。
这是别惊风的话,如今想来,其实从一开始别惊风就应该知道她如何狼狈不堪的。
“阿衡,只要你开心,我多可怜都无所谓。”
垂垂老矣的慕云澈笑。
“那你千万不要死,我还没有看够你的可怜相。”玉笙刻薄的笑。
开心吗?
其实一点也不开心。
高高在上的皇子,堂堂的巫王卑微的如同蝼蚁,被她随意的踩在脚下,多像当年她和墨残一起在山下被人欺辱的模样?
可是你休想用你那一副可怜相让我心慈手软。
她把他豢养起来,别人豢养妖兽,豢养宠物,而她的世界豢养的是巫族的王。
玉笙迈出那个世界的时候,天微微亮。
玉笙闭目,耳边有许多人均匀的呼吸声,有清晨开门的声音,有人喝水的声音,有唉声叹气的声音,还有家人终究撑不住,痛哭流涕的声音……
当过滤了这些嘈杂的声音,玉笙终于听到了钟鼓的声音,怨灵挣扎的声音,许多许多蛇爬行的声音。
这里是贺兰城,死过整座城的人,不需要再杀多少人,就有足够怨灵。
玉笙撑开遮天,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到城市正中央。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