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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心,坐到地铺上边喝边翻地细看起来。看着看着寻思:“看来这书写的都是真的呀,便是在这一点上,这本书便是很难得了,可以说有些话就是自己脸皮这么厚实,也不好意思写出来让人知道的,看来这是个有点道行的人。听说外国有一个叫卢、什么梭子的人,以写真出名,看来此书也不亚于此君”。

    于是他再把此书翻到末尾,只见上面写有一诗,一看,便知是从红楼中偷来:浮生无意补苍天,盛世欲求苟安全。此系一生邋遢事,倩谁记去作笑传。

    后又有注解:此仿红闲作,可供官场蛮夫、情场秀女茶余饭后散心消积,有缘者得之,望有缘者传之——谨托、谨托!

    葫芦摇摇光头,左思右想:自己也是闲人一个,这辈子看来也不能再做成什么事了,我何不也积点阴德,就让这个狂人也了一回平生心愿吧!也是同病相怜的机缘,让这本疏懒成性的老葫芦这回动了这么大的凡心。但随着腹内的酒力的升高,葫芦心中反而来了一丝谦虚明白,他端着酒碗心想:这狂生既要仿红,想那曹公雪芹,饱受秦风汉露之滋润,久得唐云宋雨之沐浴,那文章功底是何等的深厚。这狂生和我,一点萤火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况这书中,记的都是些庸人俗事,说的都是些糙句粗言:诗不押韵律,词无依曲牌。不象,剧本不象剧本,散文不象散文,小品不象小品的章法杂乱。无人看也就罢了,设或有一两个观者,我葫芦岂不要猛赔别人笑掉的大牙?那,我可就亏大了呀!

    正在筹思之际,忽觉得冥冥之中,有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你这酒色狂徒,本和他是一路货色,还假装什么正经,从古至今,你们所说的美文,何有我所造的一朵野花的静美?我给世人以美目,亦给世人露丑脸。现如今,正要借你这老葫芦蚍蜉之愚勤,螳螂之蠢勇,更加老脸皮厚。来做这件奇功怪事。文意本由心生,文法只是俗定,只要心心相印,便是法法皆空,你只管直写出来,写不出便仿,仿不出便以真补拙。博它一个“真“字,图的是个淫乐。虽不能登大雅之堂,却也是乡村野味,直捣世人的口胃肝肠。此书本无经纬世事之美期,却隐有直指人性之远望——葫芦听了,此话也正合自己那玩世不恭的本性。他数次地咬了咬牙,然后,“咕噜”一声,猛地把大半碗散酒一口灌下,再用衣袖一擦嘴巴——“要死鸟朝上,不死翻过来”——“干!”葫芦慨然默许!

    但他那里是个真的放得下名利的人,想到一会要秉作者之意,全要实录,所以怎么着也要象那唱戏的一样,开场前,自己先要来翻个斛头、露个丑脸、,这也才算是自己没白费一番辛苦。更为首要的,得先发个宏愿!免得到时又犯自己那半途而废的老毛病。于是他想了一会,便从地铺席子下,抽出几张从垃圾中捡出、准备做手纸用的纸,铺好,展平,又从壁角的一个老鼠洞边,努力地拽出了一管半截圆珠笔,对着它,狠狠地呵了几口气,又在纸角上先试划了几下,便一本正经地捏笔写道:

    糊涂年,苟安月,不知何日。葫芦谷主,闭蜷葫芦谷。拖着副半醒半睡的瘦身,捏着支不伦不类的圆珠笔。就着这半泥缸散酒,一麻袋生烟,定要把这部仿红之作串缀联成,不达目的,烈怒冰雹直砸葫芦头。阿弥陀佛,太上老君,真主安拉等等神仙共同作证保佑,阿门!

    宏愿既毕,也仿曹公,把这葫芦谷改成伤红谷,把自己的几间茅屋改成伤红棚,不,改成度红棚得了——光伤无用不是。于是对着这堆字纸,披阅无数年,增删n次,本题名曰草楼梦,但觉不妥,便又欲题为十二钗转世传奇,也觉不能总括。于是便干脆依原作者的出生地的地名,题名为石臼凹之梦。要仿就要仿得像,得先题一首和曹公那“满纸荒唐言”的诗相呼应,但写什么呢,葫芦摇酸了光头,左思右想不得,忽低头瞥见自己那半锅白菜、萝卜、油渣、鸡骨架等乱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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