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烨缓缓走了过来,深沉的眸间散发着冷意,周围一片煞气。“八殿下,你的侍卫在这正阳街上公然对我的侍女拔剑,不知八殿下有何用意?”连似月冷声问道。凤烨的敏锐的目光落在吴乔的身上,问道,“恒亲王妃的这位侍女本王在荣元殿附近见过的。”“奴婢,奴婢”吴乔显然被吓到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话也说不完整了,和那日在荣元殿前见到的样子,似乎一样。“她随本王妃进宫,八殿下在宫中见到她,有什么奇怪的吗?”连似月问道。“恒亲王妃说得对,没什么奇怪的。”凤烨让出一条道来,“请。”“走吧。”连似月放下轿帘,吩咐道。“是。”轿夫继续前进,青黛连忙跑过去,将吓得腿软了的吴乔扶了起来,道,“没事吧。”吴乔一副被吓过了头的样子,站起来的时候,还腿软地差点摔倒,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凤烨一下了。垂眸的瞬间,眼底却散发出一丝哂笑。“等一下!”眼看着连似月的轿撵准备离开,凤烨上前两步,唤道。“八殿下还有何贵干吗?”连似月清冷的声音从轿子里面传出来。“我母妃的事对不起。”凤烨的声音有些颤抖。轿子里有片刻的沉默,稍后响起了连似月的声音,“八殿下应该庆幸,我的孩子保住了,否则我会要整个裕亲王府,徐国府,冬熙宫陪葬!”她的声音仿佛冬日的寒刃,狠狠地刺向凤烨,不留情,不留念。凤烨内心一颤,浑身感到坠入冰窖之中。他开口问道,“那日在荣元殿,你在父皇面前为我说了话,此乃真心,还是谋略?”真心的话,那是她对凤烨还有情义,谋略的话,就是先故意在皇帝面前保凤烨,等铲除徐贤妃的时候,太后和皇帝都不会怀疑她的动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连似月这一局棋下的太大,下的太可怕。所以,凤烨等着她的回答。“谋虑。”连似月淡淡地说道,声音里不见任何波澜,平静似湖面。凤烨的脚步微微一个后退,心的最后一层保护,被轻轻一撞就击溃了。“我知道了,你走吧,好自为之。”凤烨道。“八殿下也好自为之。”轿子往前走,连似月经过凤烨的时候,说道。凤烨看着她的轿子渐渐远走,拳头慢慢紧握着,情意随风飘散,飘到触不可及之处,心里最后一扇门,缓缓地沉重地关上了。“殿下。”印淮上前。“刚才刺探如何?”印淮问道。“她躲得很巧妙。”印淮回答道。“跟着她,这些事与她必定脱不了干系,那日在荣元殿,本王若稍微再谨慎一些,多留心这侍女,也许事情也不会到今天这步。”凤烨吩咐道。“是,卑职遵命。”凤烨的目光愈加深邃,他长腿跨上骏马,往城外驰骋而去。到了某个偏郊的驿站,他快速从马背上上来,两名黑衣暗卫上前,道,“八殿下,五驸马在此,已经有两日了。”凤烨点头,走入驿站内。那五公主凤翎的父母郑克见了凤烨,跪下道,“八殿下,我,我”凤烨目光冰冷,说道,“你奉皇命驻守,居然敢玩忽职守,造成重大损失,本王要将你押解回京,向父皇禀报。”郑克吓得连忙磕头,道,“八殿下,我一时糊涂,犯下错误,看在五公主的份上,八殿下就当做没有看见吧。”凤烨冷冷一笑,道,“本王没有瞎,偏偏就看见了,所以五驸马一切回了宫里再说。”说完,他向印淮示意。印淮遵命,拿了绳子将郑克困了,抬到马背上,说道,“驸马爷,得罪了。”恒亲王府,门口。令月儿一大早就站在石狮子前翘首以盼,一脸期待和焦急。跟旁边的孺嬷嬷问了好几次,“我姐姐何时会回?”每次孺嬷嬷都笑眯眯道,“小姐,快了。”但过不了多久,她又会问一次,现在十分急切。所以,当连似月的轿子出现的时候,连令月便像是一只鸟一样,朝那边飞奔跑了过去,惊喜地喊道:“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了快一天了。”听到这熟悉又愉快的声音,连似月脸上露出了笑容——真好啊,一回来就听到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心情马上就变好了。等轿子落地,连令月便上前,伸出手,往连似月握着自己的是手腕下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