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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有点心神不宁,他躺在床上,总觉得心里不安稳,翻来覆去的根本没办法睡觉,睡在旁边通铺上的另外两人被他搅得有些恼了。     “我说开原兄,你这不睡觉再想什么呢?”     徐德也不答话,干脆从铺上翻下来,然后也不穿衣服,直接走到了桌子前,拿了杯子,便从水壶里倒水,因为天寒的原因,水早就凉了,他也不介意,倒了半杯冷水便喝了下去。     屋子里点着的炉火早就已经冷了,寒气逼人,徐德却也不顾,只是坐在了板凳上,开始期期艾艾地抽泣了起来。     “哎哎哎,你他妈的哭什么呢?这大晚上的丧气。”被窝里一个年纪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你不睡觉老子还要睡觉了。”     “德铭老弟,你就让他哭吧,”一旁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仰卧在被窝里,“他与你不一样,你是世袭的千户,打从小就含着汤勺落下来的,就算是明天开始查咱们王恭厂,你这督造的事也不大,上面还有人这两天来看管我们的,都变成了锦衣卫和禁卫军了,原先那些凶神恶煞的内务部的人也都不知道去哪了,想来是兵部把总统事务府的人给赶走了啊。”     “所以我才说你和徐德整天愁眉苦脸才是傻啊,”那胖子瞧了瞧还在那哭的徐德的背影,接着凑到了那中年人脸前,低声道:“哎,和你透个底,来看管咱们的禁卫军都是第三团的,团里可都是京师里的荫封子弟,都是咱们的自己人,这可就明着表示,那些老爷们想把这王恭厂的事情捞上来。”     那中年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本还一脸忧愁此时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了,他裹了裹被子,叹了口气道:“哎,这么说的话,若是能在寒食前出去就好了,我好带着妻儿出去玩一玩,这两年都在厂子里忙着,都没带着孩子出去玩过。”     “候德铭,你可就在这瞎说吧!”徐德抹了一把眼泪,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接着便径直走到了那个胖子面前,“你自己心里不清楚,这两年来从你这督造的手里流出了多少王恭厂的兵器吗?你知道这都是什么兵器吗?你能和登州、南京的陆军兵工厂生产的外销兵器比吗?”     胖子和那中年人立刻就愣住了。     “从你手里流出去的是禁卫军的火器,你知道登州兵工厂里流出军用火器是什么罪名吗?流出一支者徒十年,罚银一百两,流出三支以上者死罪,罚银一千五百两,候德铭,这两年从你手里流出的火枪,你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徐德曾经在登州兵工厂学习过,那里的气氛比之王恭厂,可要好的太多了,那里的工匠们极受尊敬,督造、将作、制造都是由工匠担任,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由那些荫封的军户子弟出任要职的情况,他只恨自己当时舍不下自己在京师攒下的那些东西,回了京师,原指望着王恭厂会和登州一样,结果却落到了如今这般田地,自己身为将作,不得不和其他人同流合污,实在是悔之晚矣。     候德铭被徐德这几句话吓到了,一旁的那个中年人也是一脸震惊,便连忙道:“开原兄,你可别吓唬在下,在下的胆子小。”     徐德苦笑着,他看了一旁的中年人道:“我也想我是在吓唬你,可就算按照大明律,走私军品,也是斩立决的罪行,更何况,这些军品到底被那些老爷们弄到哪里去了咱们也不知道,若是流到了蒙古建州这些地方,恐怕兵部的那些老爷们的脑袋都不一定能保得住,更何况是咱们的?”     那个中年人立刻就吓傻了,他虽然熟读四书五经,却从未读过大明律。     “咱们王恭厂的规制,可都是与登州学的,王恭厂是孙相倡议建立起来的,陆军部的徐大人更是咱们第一代厂长,如今这两位都在中枢,他们听到这件事情,你以为不会细查吗?你以为他们会任由兵部的老爷们瞒天过海?总统事务府和内阁的冯相、工业部的杨大人,内务部只会在一旁看戏?”     徐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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