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立刻让那中年人和候德铭都变了脸色。
“那,那可怎么办?”那中年人一脸恐惧,惊慌失措。
“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些事情,”徐德苦笑着,“若是朝廷查问起来,只能是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看能不能凭着这个减轻自己的罪孽,如候德铭所说,这件事情我们都是从犯,虽然罪重,但是如果据实陈述,也有可能逃过项上一刀,就算是徒刑流放,总好过没命了强,就算是流放海外,也有机会赎罪,早晚也能回来。”
那胖子一听这话,立刻从床上翻了起来,猛然拽住徐德的衣领,“老匹夫,你他么是要卖我吗?”
徐德却完全没有示弱,他冷笑着道:“你还要我卖?他们查到的账目上都写的清清楚楚,你以为你胡搅蛮缠有什么用?”
“老子说了,你一句话也不用说,兵部的那些老爷们自然会给咱们出路,你就乖乖闭上嘴别说话就可以了。”那胖子一脸阴霾,盯着徐德,“你要敢多说一句,老子就废了你,让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趾高气扬的督造老爷吗?”徐德早就不爽这个什么也不懂只知道颐指气使的荫封子弟,他使劲掰开了那胖子的手,“等到内务部的人来问话的时候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两位,两位,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干什么这么大的火气啊,咱们都是想早点出去吗?”那中年人赶忙来劝,想要分开两人,奈何自己力气小,这两个人又针锋相对,也没法分开。
“老子告诉你,虽然老子现在在这里,但是老子要弄死你也不过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最好识相点,否则的话你的脑袋说不定就被爷给拧下来了。”
“走水了,走水了!”
正说着话,突然便听到外面有人喊起来了,屋里的三人都愣了一下,接着便都不约而同地要往窗户边走,可还没走几步,便从窗户外面丢进来了几根火把,那几根火把就像是生了根一样立刻点燃了屋子内的那些易燃物。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中年人立刻愣住了。
“还怎么回事?这是有人要杀我们?”候德铭立刻冲到了门口,想要拉开门,可门却纹丝不动,候德铭回头看了眼跟上来的徐德和那个中年人,“门被锁上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啦,救命啊,救命啊!”
他拼命摇晃门,可是门却依然不动。
屋内的火越来越大,徐德也不说话,他从一旁搬来凳子,然后使劲撞击窗户,可窗户和门一样,也被人从外面给封死了。
候德铭和那中年人被烟呛得直流眼泪,他们立刻跑到徐德身边,拼命想要撞击窗户。
“妈的,这些人这么狠,这是要杀我们灭口啊!”候德铭一边晃一边哭。
一旁的徐德却也不说话,直接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这个时候还哭什么,赶紧逃出去要紧啊!”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他么就别说话了,”候德铭用手乱抓着,四周火势燎人,烟尘四起,已经是一片混乱。
“弄开了!”
候德铭惊叫一声,徐德一看,果然他已经在窗户上弄开了一个小口子,他使劲撑开口子,想要猫着腰从窗户滚出去。
“嗖!”
候德铭的身子就像是石头块一样向后翻滚,他的脑袋上钉着一根羽箭,他张大着眼,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他的尸体直接跌入火海,羽箭和尸体都烧了起来。
徐德呆呆地看着满屋子的大火,他知道自己再不翻出去就要葬身火海了,他立刻拽着身边的那个中年人顺着候德铭开的那个口子一个骨碌就翻了出去。
还好没有羽箭。
翻出屋子的时候他才发现,整个王恭厂的居住区都已经陷入一片火海,到处都是救火的人和士兵,混乱之中,大家都在四处呼喊,徐德根本不知道刚才那根射杀候德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