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姐就带着方今衿和梨梨赶回来了。白姐回到家,屋子酒气熏天,桌上一堆东西堆在那,卤菜,酒杯,酒瓶
梨梨捏着鼻子跑出去了,白姐眼神无奈:才一天不在,我都不认识家了。
方今衿回家的时候,艾信书刚刚起床。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冷吗?”艾信书搓着方今衿的手。
“昨天白姐非要拉着我去,我实在拗不过她了。”方今衿咬着嘴唇想要解释。
“我知道,向哥昨天跟我说了。来,你坐上床,我昨天听到一个很美的故事,我想讲给你听。”艾信书帮方今衿脱了鞋子,抱她上了床,自己坐在床尾帮她暖着脚。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年轻的男孩背着笨重的行李,装着自己的理想独身来到了鱼望,那天,他坐在路牙儿上呆了整整一天”
白姐好不容易清理完所有的垃圾,想好好骂向之易一顿,可是当走到床前,看见他身上居然忘了脱的绣满粉色小花的围裙,白君约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白君约坐在床头凝视着熟睡的向之易,有些埋怨为什么她都长胖了这么多,向之易还是一如当年,鼻子挺挺的,眼睛大大的。
风儿越刮越冷,叶子越落越多,在即将步入深秋的时候,陈余年一家终于决定正式将秋宝接回家了。
方今衿和凤娥留在家里做饭,陈余年和艾信书准备去孤儿院。陈余年的领子让凤娥翻折了好几遍。
“都说了让你提前熨了,怎么还是弄不好。”陈余年还是觉得不服帖。
“我早就熨好了,平常也没见你挑这么多刺。”凤娥停下手中的事,又去帮他弄领子。
艾信书今天也穿得极为正式,衬衫西装,外面套了深色大衣。
“陈叔紧张就算了,你怎么也紧张起来了。”方今衿帮艾信书一颗一颗系好扣子。
“他是真紧张,我是真高兴。”
“好了,门外叫的车到了,师父我们该出发了。”
孤儿院里,秋宝已经站也站不好,坐也坐不住了。
“秋宝,开心点。”院长摸摸秋宝的头。
秋宝也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人的内心可以同时容下那么多情绪,开心背后还有一些东西,是紧张,忐忑,还是一丝迷茫,秋宝还没学过这些词语,无法描绘出来,可是唯一让她心安的是,她确定,只要叔叔和信书哥哥来接她,她愿意走。
孤儿院的梧桐树已经落了大半叶子,秋宝拾起一片梧桐叶居然能正好挡住自己的小脸,秋宝抬起头,仿佛再也不用害怕直视太阳了。
忽然一只大手从秋宝脸上摘去叶子,一个人影盖住了秋宝。
“信书哥哥,你来了!”秋宝笑得都露出了东一颗西一颗的牙齿。
“秋宝,女孩子要矜持哦,不能笑这么大声的。”
秋宝不管,她从艾信书手上抢回梧桐叶盖在脸上,还是咯咯地大声笑着。
陈余年站在艾信书身后看着秋宝,居然有些不敢上前。
“秋宝,跟我回家吧。”陈余年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抖。
“怎么还没回来?”凤娥的心思早就不在做菜上。
“应该快了,您别着急。”方今衿很能理解凤娥此时的心情。
“今衿,你说她会喜欢吃这些菜吗,这甜汤会不会太甜了,小孩子甜食不能吃太多,会长蛀牙的,你说秋宝要是都不喜欢吃怎么办?”凤娥像是在对着方今衿自言自语,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担心那个。
“嘟嘟。”
终于外面有车到了。
和艾信书讲了一路话的秋宝突然安静下来,似乎还想在车里黏一会儿,不愿出去。
艾信书站在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