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张望片刻,确定无人后,宋绿草才蹑手蹑脚地揭开封条,顺着走了上去。
嘎吱——嘎吱——
木质的楼梯不断在脚下发出绵长的呻i吟,一路往上,绕过一个弯,眼前便是那凶案发生地——天字号房了。
眼前漆黑一片,唯有第二扇洞开的窗户外倾泻进一方月光,空气中隐约可以嗅见淡淡的血腥味。
饶是宋绿草一个七尺男儿,面对眼前诡秘的景象,也不免有些心慌。
略略安定心神后,宋绿草深吸一口气,大步朝着那扇洞口的木窗走去。
走至窗前向外望去,底下就是这家边陲客栈的后院,再往外一些,就是沧州边陲最热闹的十里长街了。宋绿草探出半个身子,目测窗台到地面的距离。
这面墙光滑无比,并没有任何可以借力攀爬的凸起物,除非是轻功卓绝的武林高手,寻常人是绝无可能爬上来的。
宋绿草撤回身子,宽大的袖摆擦过窗外,刷啦一声响。
这是什么?宋绿草听见异动,借着月光查看自己的袖摆。
上面赫然一块灰褐色的印记。
这是泥土吗?
他用指尖蹭了蹭那块印记,置于鼻尖轻嗅。微腥微涩,正是已经干涸的泥土化成了粉末。
这里怎么会有干涸的泥土?莫非是宋绿草蓦地一震,俯下身在窗台上细细观察着。
皎洁的月光倾洒在窗台上,所过之处一片银白,却唯有一处落下小片暗影。是个半月轮形状的土块,正正好是半个脚掌般大小。脚印凌乱,应是被反复踩踏所致。
难道真的有人从这里进来了吗?
“客官?客官!你在里面吗——”楼下传来小厮的叩门声和呼唤声,打断了尚处在沉思中的宋绿草。
宋绿草思索片刻,直接撩袍翻身而下,一只手吊在窗台上,右脚借力一蹬,宛若白鹤般优美地落至地面。
他快速扫了眼四周,一眼就看见了通往堂内的小木门。宋绿草快步走到门口,又折过身,装作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模样,大声喊道:
“我在这儿呢!”
“客官?”小厮推开窗,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您怎么跑到后院去了?”
“我想找口水喝,误打误撞就到了这里。”
“客官快上来罢,茶水已经给您备好了!”
“来了。”宋绿草应声,敛门而归。
与此同时,沧州边城,地牢。
“醒醒诶都醒醒,吃饭了吃饭了!”两个狱卒抬着一桶不知是什么的吃食,另一人正不断用大勺在里边搅和着,带出一勺黏黏糊糊还冒着热气的东西,“啪”地一下倒在一只只伸出的碗里。
待三人走在我跟前,我还没能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这不会是猪食吧??
“喂,你!碗呢?不吃饭了?”握勺的狱卒见我不为所动,语气十分不耐烦。
我咽了口唾沫,犹豫再三,还是无法将面前的破碗递出去。
“不吃拉倒,惯得你了还!”他“哐”地一砸铁勺,桶内的粘稠的吃食飞溅而出粘在木栏上,竟然就像长在上面了一样,半天也滑不下来,甚至还可以闻见阵阵酸臭味。
狱卒走到宋闻天身前,宋闻天一言不发,应是也拒绝了。
狱卒接连被拒绝两次,勃然大怒道:“娘希匹的,以为老子爱给你们这些快死的人送饭啊?不吃好,不吃拉倒!到时候去底下做个断头饿死鬼吧!”
三人送完最后几间,收起大桶,纷纷骂骂咧咧地走了。本以为终于可以清净些,没想到又来了两个狱卒,正火急火燎地往里赶。
越走越近,似乎所行的目标就是我。
他们兵分两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