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叹不己,昨儿个,“沐舍皂坊”已经为新款皂放出风声,相信新皂推出,必能卖出好成绩。
这几款香皂不只苏致芬喜欢,齐湘也爱不释手,黎育清送一匣子给齐湘,拐来她一篇习字。
黎育清希望自己和齐湘之间关系能够更密切些,只不过要面面俱到似乎有困难。
老实说,她怀疑曾蓉蓉正担任着“萱姨娘”的角色,自己也曾经在齐靳面前说过几次,可齐靳几句话吩咐下去之后,曾蓉蓉毫无异议的开始教齐湘读书认字,虽然进度慢,总也是起了头。
她没可挑剔之事,却还是趁机问齐靳,“你确定蓉姑娘会是照顾齐湘最合适的人选?”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再没有人比她更合适教养湘儿。”她不知道齐靳是打哪里来的信任,细细观察之下,她发现了齐靳对曾蓉蓉的态度与旁人的不同。
银杏口直心快,提醒她得防着,还说:“男人贪图新鲜,偏有女人喜欢旧酱装新瓶,引诱男人尝鲜。”
月桃冷冷加了句,“是旧酱装新瓶还好,就怕是发霉的老猪肉塞瓮底。”
石榴沉稳、木槿实诚,两个人虽不多话,却也可以发现,只要齐靳在屋里,就会找借口阻挠曾蓉蓉进门。
收拢手边帐簿,支起下巴,黎育清定定看向窗外。
唉,就当她心胸太狭小吧,对于曾蓉蓉,她无法产生与齐靳相同的信赖感,自己前世行差踏错的一生,她不愿意看到齐湘重蹈覆辙,得想个办法,将曾蓉蓉和齐湘分开。
“在想什么?”齐靳放下书本,望向发愣的妻子。
黎育清回神,走到软榻边,他轻轻一扯,将她拉进自己怀间,环住她的身子,他喜欢与她亲昵。
黎育清道:“我在想很多事。”
“一件一件说。”
“你那些同袍弟兄们都安置下来了,田地也一一分派下去,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
“就算有那些田地,加上朝廷发下来的抚恤,顶多也就是个吃饱、手中有两个闲钱的状况,若要让孩子上私塾读书、谋个好前程,困难大了,上回我同佘管事去巡田地庄园,见到许多才四、五岁的娃儿下田做农事,才多大一点的小身板呢,就佝倭着背、负起装满粮食的箩筐。”
“你不忍?”
“他们的爹爹、兄长为国家出生入死,就算没有封侯拜相,或是得个小官做做,却也都是英雄人物,他们值得更好的对待。”
“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办个书院,教他们认字,也教木工、雕工、裁缝、剌绣、厨艺、制阜、管理铺子,就算他们长大之后,没办法在科考上有所表现,至少有一技之长,可以做管事、当厨子,能把日子过得丰富和美,不至于饿死。”顺着她的话,齐靳思索,也可以从中挑些孩子同周译学习医术,大齐军医不足,每逢战事总有些来不及抢救的伤兵。
“你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苏致芬的铺子缺工?”他揶揄道。
“更正,第一,那不只是致芬的铺子,我也是老板之一。第二,如果那些娃儿长大,也随了他们的爹娘当农夫农妇,将军可能确保皇上还肯赏你更多良田?第三,的确,手艺好的工人难寻,与其同人抢,不如自己培养。”
“但我之所以会出现这个念头,最根源的还是你那些同袍弟兄对孩子的忧心。人对未来有展望,才会自信而快乐,他们也许缺腿缺胳臂,但能够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有前途,才能活得开心幸福。”
“我相信只要给那些勤奋的孩子一根绳子,他们就会积极攀住、极力往上爬,就像我和哥哥一样,当年若不是爷爷奶奶把我和哥哥带在身旁,也许我们会长成见识浅薄的无知之人,也许被人当枪使还沾沾自喜,以为自个儿很能干。”无知并不可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