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红的衣衫飘飘飞起,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绚丽翩翩的红色蝴蝶,在问惊鸿眼里看起来,一如在他儿时,太叔爷公给他做的那只蝴蝶风筝一样。
仿佛火焰般的美,美得教人惊心动魄。
然而她并非真的蝴蝶,她没有双翅,所以最后只能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她的头被雪涯扬起的马蹄给踢了一下,当她往后倒下时,额头上已经是一道鲜血如注,夺目的艳红,漫过她紧闭的双眼,任他呼唤,她也没再醒来。
她在怕……他明明看得出来她在害怕,可是,他没停下来,直到最后,他仍旧在逼着她,疯了似的在测试她的最后底限。
疯了,他与她,都疯了。
近晚,医馆的院子里,安静得教人心慌。
天边沉没的夕阳,红得像是要往这儿烧过来的野火,问惊鸿站在前廊的角落,俊美分明的面庞,没有一丝毫表情,但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他的心一刻也冷静不下来,在他的脑海里,满满都是雷舒眉那一张沾了血的娇颜。
在他身后的一窗之隔,就是医馆的榻间,大夫姬千日与元润玉的对话极轻,若不是有些内力的人,站在屋外的人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他听得一清二楚,知道雷舒眉额上的伤口已经止了血,在她的身上有多处瘀痕,没有伤及筋骨,是不幸中的大幸。
因为男女有别,姬千日不好为女病者解衣细看,所以问惊鸿让人瞒着他娘,去将元润玉给请过来,让她在帐中为雷舒眉解衣,依着状况为姬千日说明,如果是他的小总管,她办事的能力,他能够放心。
至此,他还是想不明白雪涯为什么会把雷舒眉给摔下来,不过,或许是他太习惯银月的野性与霸道,相较之下,他就觉得雪涯的性子是温和的,却没想它也是有脾气的,他也忘记考虑银月一直试图亲近它,必定是因为雪涯也有动情,这种时候最是敏感易躁,若他早想到,根本就不会让雷舒眉骑上雪涯。
但,事已至此,再多想都是迟了。
这一刻,他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问惊鸿自问,他如此逼迫雷舒眉,究竟是想要什么?只是想要她知难而退吗?
只是存心想要捉弄她吗?
抑或是……是吗?
他泛起一抹苦笑,不敢相信,事情真是他现在所想的那样吗?
不,一定不是。
问惊鸿已经弄不清楚他究竟肯定了什么,又同时否定了什么,但他只能一再地告诉自己,事情一定不是他现在所想的那样,一定不是的。
“眉儿!”
藏澈心急的喊声打断了问惊鸿的思绪,他循声转头,正好看见藏澈带着桑梓流星大步穿过小院,进了屋里,严厉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又响起,“为什么眉儿会从马背上下来?她怕马,你不知道吗?她从小为了学骑马摔过无数次,所以她怕马,她没告诉过你她会怕吗?!”
“是我的错。”问惊鸿知道藏澈是在质问元润玉,他走到门口,对着屋内的藏澈自首道,“是我逼她上马,如果她不敢,就乖乖回去,这一切与玉儿无关,请你放开她。”
藏澈从来对问惊鸿就没有好感,听了他所说的话,心头的恼火一起,已经是箭步上前,揪住这人的领子,一拳揍到他脸上,要再挥第二拳时,手臂已经被元润玉扑上来捉住。
“住手!请你住手……”元润玉必须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捉住盛怒的藏澈,“藏大总管,请你住手。”
这个时候,在一旁的姬千日也开口了,“如果有人想要在我这里闹事,那就出去,这里是医馆,是治病的地方。”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藏澈身上,而藏澈的目光,则是在元润玉那张紧张惨白的脸蛋上,不知为何竟是怒意更炽,半晌,他恢复了平素的冷静,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