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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要工作了,小青别吵姐姐,爸爸带你去找妈咪。”倪佛安抱着小儿子转身,迈步。

    小家伙猛喷一声:“趴趴——”

    倪佛安顿足,大乐。“霏碧!你听到了吗?你弟弟叫对爹地了,他说‘爸爸’——”

    “嗯。”倪霏碧笑着回瞥父亲一眼。“弟弟想找妈咪。”她专心踩起裁缝机。

    倪佛安一恍。他之前带儿子去找过妻子,儿子因此把他的形象和找母亲交连,才老是朝他发“妈”音。

    “你不是被长发混淆。”他看着儿子圆呼呼的小脸,说:“爸爸的长发白剪了——”

    “趴趴趴趴……”小家伙笑咧咧,开心爸爸要带他去找妈妈。

    倪佛安笑得无奈也宠溺。“好、好——爸爸终于能跟你沟通,解决父子冲突了。”一会儿,他又探看工作中的女儿。

    “霏碧,”女儿转头,他说:“农夫与蛇的故事不是那样的——”

    “嗯。”倪霏碧点点头。“我知道,爹地。可是蛇……也许不是忘恩负义……”嗓音未尽而消,裁缝机声响取代之。

    倪佛安深深颔首。“嗯,不是忘恩负义。”抱着已经会叫他“爸爸”的儿子,去找他最黏、最喜欢女人。

    虎柔在日落时分和丈夫、儿子一起回家,两父子欢欢乐乐在二楼后露台的石砌按摩池,泡黄色小鸭浴。她上屋顶花园,走楼阶平台通道进风车塔,入塔前,她看一下外环阳台和塔身的茂盛爬藤玫瑰。这玫瑰还真能结果,稀有品种。女儿已经做上好几罐香膏、玫瑰酱,最近带着大把新鲜花瓣,上本地有名的“唐堂糖果店”请父亲至交唐堂先生教她做玫瑰软糖。

    她半夜看片子吃那糖、搽那香膏,松饼抹玫瑰酱,像中毒。

    心有悬念,无解药。

    虎柔低头,勾理颊鬓发丝,走进风车塔。

    女儿的工作室亮着大灯,隔壁丈夫画室一片黑溜。裁缝机声响长长一串,忽停,似乎缝针断了。

    “霏碧——”虎柔通过拱门,看见女儿拿着胸前金钥匙凝视不动。她静静走近,女儿没察觉她来到。她把手放上女儿肩膀,女儿轻颤,回头笑着。

    “妈咪,你用了我做的玫瑰香膏?”

    “今天用了。”她拨撩女儿的刘海,眸光往下。

    倪霏碧收紧掌心中的金钥匙。“对不起,妈咪。”金钥匙是母亲打铸,要她去交差,这差一直没交成。

    “没关系。”虎柔淡笑。“是广泽少爷要给你的对吗?”

    倪霏碧点头点一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给我,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拿给他。”她整理刚做好的袍衫,起身走向窗边的沙发床,那床尾放着行李箱,她打开箱盖,把折好的袍衫放进去,拉扣压衣带,终于完成。

    虎柔说:“霏碧,你想见广泽少爷吗?”

    倪霏碧回眸,瞳底清亮。“我得把金钥匙拿给他。”

    “他要给你的。”虎柔坐下来,坐在女儿踩裁缝机坐的椅子。“他以前也送过妈咪一条项链。”

    “项链……”倪霏碧点点头,低垂脸庞,慢慢拉着行李箱拉链。

    “那项链也是妈咪该交却没交成的差。”虎柔嗓音杂在拉链声中。

    倪霏碧抬头。虎柔笑了笑,起身去牵女儿的手。“该准备吃晚餐了。”

    虎柔没告诉倪霏碧,她没交成的那个差,一开始就是波折——

    祭家高龄产子的夫人自发现怀孕那刻,一项世代不变的请托成了虎王的使命。

    祭家的神秘龙项链向来由虎家设计打铸,每一辈分不同,祭雨丰这一辈的图由虎王父亲设计,祭广泽出生那年,图早已行了烧结仪式——没人预料得到祭家夫人会在令人难以置信的高龄怀子——产检抽得的组织液送进工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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