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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肢体,带往门前。门没上锁,省了他搜身找钥匙的麻烦。

    奥斯将祭广泽扛入屋内,没得到感谢,只听他咆哮——

    “野兽都是忘恩负义的!忘恩负义!”

    “好久好久以前,一个寒冷的冬天,农夫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见冻僵昏迷的蛇,农夫觉得蛇很可怜,于是把蛇放进他衣服里,用他温暖的胸膛保护蛇,结果,回温苏醒的蛇,以为自己被人类捕捉,下一步可能要被煮汤,情急反咬农夫一口。毒液流入农夫心脏,农夫倒不起,蛇赶紧逃走,农夫死前自悔——‘我真笨,我怎么会对一条毒蛇起了同情心’。说完了赶快睡觉吧。”倪霏碧席地而会,上身伏在低矮的沙发床边,伸手摸摸躺在床上吸手指的幼儿脸庞。

    小家伙眨巴着圆滚滚的双眼,蠕动身子翻面,像蛇一样,胖胖蛇,老虎模样的胖胖蛇。倪霏碧笑了笑,拍拍小家伙包着尿不湿的圆翘臀。

    “再做一件虎斑连衣袜裢给你,好不好?”柔荑捏捏衣帽上的小虎耳朵,她嗓音柔美,满是宠爱。“外公说你是可爱的小老虎,要乖乖睡喔。”欠身俯吻戴帽的小头颅,她上紧瑞士小木屋音乐盒的发条,在(小白花)曲音中,离开床边。

    小家伙没被催眠,一意识倪霏碧远去,就挥舞着短短手、胖胖腿。“接接接……”流口水,发杂音。

    倪霏碧回首,看见小家伙正在努力地下床,呼噜地转身,不稳地朝她走了三步,咚地屁股着地,手脚一趴,用爬的靠近她。

    “唉呀,你不睡觉吗?吃饱饱,就该睡觉啊,不睡觉,没办法像爹地那样长高高——”

    “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小家伙发出一长串外星通讯,爬到她脚边,坐着休息一下,再爬。

    “我没时间陪你玩,还有一件袍衫要做。”倪霏碧抱起小家伙,走到布料凌乱的工作台,对小家伙晓以大义。“我很忙很忙很忙的,你要学会自得其乐,懂不懂?”

    “唔呀……啊啊啊啊……趴趴趴趴——”小家伙抓着她的长发丝,摇摇头颅,叽叽咕咕、呼啦啦说着“小人话”。

    “小青,你在叫爸爸吗?”倪佛安出现在拱门通口,一脸惊喜。“你刚刚在叫爸爸吗?”他已经把一头艺术家长发剪掉了,因为开始学说话的儿子老是对他发“妈”的音,他看妻子抱儿子时,儿子抓着妻子的长发缯叫“妈”,想起他抱儿子,儿子也会抓他的长发,心有所感,索性断发,当好“爸”。

    “爹地,弟弟已经会叫我姐姐了。”

    “接接接接……”

    倪佛安一愣,看着儿子倪霆青抓着女儿倪霏碧的长发丝,流口水地“接”个不停,他神情凝思。女儿抱着儿子走过,儿子伸手朝他攀,他父性反射地抱过儿子,听儿子发出一声——

    “麻——”

    “霏碧!”他一叫,女儿视线对向他。

    “什么事?爹地。”倪霏碧甜甜笑着。

    倪佛安苦着表情。“你想,你弟弟有没有什么毛病?”

    倪霏碧美眸一瞠,眨了眨,歪头瞅着弟弟倪霆青。

    “呀呀呀呀呀……”小家伙学着姐姐歪转头颅,笑咧乳牙隐隐的嘴。

    “爹地,我觉得弟弟很健康,他只是不爱自己睡觉。”弟弟很黏妈咪,妈咪白天到外公工坊,弟弟就在家里——她的工作室和爹地的画室——爬来爬去,累了会想找妈咪,虽不哭闹,可话多不睡觉。

    “麻麻麻麻麻麻麻麻……”

    “听,又开始叫我‘妈’,怎么没毛病呢?”倪佛安语带怨尤。儿子一双胖胖手在他脸颊拍着,“麻”个无止无尽。

    “爹地,你之前不是带弟弟去过外公的工坊找妈咪吗?”倪霏碧走回自己的工作台,整理布料,坐下来,开台灯,把拷克器装上裁缝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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