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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广泽皱眉,盯着桌上果汁。他的小女奴要他今早吃素!该死!

    拿起果汁,他一口喝掉。酸!这小女奴,不是第一次让他尝这滋味!他要好好吃肉!该死!

    掀掉瓷盘银盖,祭广泽一阵,僵住。

    “潘娜洛碧——”

    他在大叫。

    “潘娜洛碧、潘娜洛碧、潘娜洛碧……”

    不停地大叫,与外头狂风暴雨较劲,整幢水上屋颤颤抖动起来。

    倪霏碧质紧拔好瓶塞的葡萄酒,快步走,几乎要用跑的了。她的脚湿冷冷,身子也冰。小时候,她和表哥们看世界末日灾难片,都说世界末日什么时候来,感觉遥远不可能。现在,她知道是世界末日的来临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开一瓶葡萄酒,就是世界末日了。

    那狂浪怒涛暴雨压毁平台遮棚,撞击落地玻璃门,水从看不见的门框缝隙侵渗进来,强风吹袭,整幢水上屋都在震跳,平台上的陶盆全被卷入风中、海里,遮棚铁架敲裂强化玻璃,一声句响,洸洸水势破门冲入。

    她吓坏了,赶紧离开大厅厨房,急急躲进通往房间的走廊,听见警铃响和祭广泽的叫声。

    是不是房间的强化玻璃也遭海水冲破?

    “广泽先生——”她呼喊,跑着回到房门前,拍打门板。“广泽先生、广泽先生……”

    呼啸的风浪裹罩屋顶,她没再听见他。

    “广泽先生!”急忙一抓把手,正要扳扭。门开了,挟着强大拉力将她往内带。她差点跌倒。

    “你在玩什么把戏?”祭广泽接住倪霏碧扑倾的身子,甩开缠身的门道垂帘,发现她浑身湿,长发滴着水,左鬓的花朵不见了,只余残瓣粘着她泛白的脸颊。

    “怎么了?”他拨着遮盖她额前的散乱发缕,挑掉那像受伤流血的花瓣。“开瓶盖开到海里去?”

    倪霏碧摇头,一会儿点头,兜出怀里的酒。“大厅……大厅的门破——”

    铃铃铃铃铃……

    她之前听见的警铃响,打断她喘息的语气。

    砰地关上房门,祭广泽拿过酒,拉她走回雕花木桌,像稍早那样让她坐在他大腿上。

    铃声停了。

    他的嗓音在她耳边问:“这是什么鞑靼牛肉?”

    坐在他腿上,身子被他的体温围绕,房子似乎不再颤,没有警铃响,仿佛那是她的幻觉,风风雨雨也止定。

    倪霏碧吞口气,稳纷乱心跳,沉沉深呼吸,闭眸、张眸,微撇脸庞,看见男人修长指头对瓷盘中的漂亮粉红心。

    “这是谁的心?你的心吗?”磁性魔魅的嗓调,像迷咒。

    她耳里没有其他声响。

    “你的心,要让我吃掉?”

    好像末日的救世主降临,外头毁坏的力量全被拔消了——

    她听不到海浪涌进大厅,洪波滚雪般的巨响。

    “我会把它吃掉,”单单他的声音一直在说:“把你的心吃掉。”

    倪霏碧摇头,还想说什么,他的唇整个贴过来,含住她的嘴,展开一个深吻,深到真像要将她的心吃掉。

    “广泽先生!”她困难地出声,凝聚飘离的意识。“广泽先生,外头——”

    嗓音不断被戳,气息被劫。

    铃铃铃铃铃……

    赫然铃响,阻绝他的嗓音。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此次,来势汹汹,教人想起惊涛骇浪没平歇,身子感受屋宇像船一样摇荡。

    “警铃响了。”倪霏碧偷了空,挤出嗓音,小手抓住他的腕。“广泽先生——”

    “不是警铃。”祭广泽抱着她站起。“不是警铃!”重复道,语气不太好,又凶又冲。一把将她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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