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他走往弓围海盗箱三侧的弦月形沙发床。
待他走开,倪霏碧随即跳下餐桌,啪啪啪跑到落地门边,她掀撩长帘,不安地瞄瞅。
外头漆黑中混烟白,无光无影,浑浑沌沌,不知是浪还是雨打在玻璃上,淌流一道道水痕,才显出银亮。一个巨大的东西滚来,砰地一声,她震颤,放开长帘,转首望。“广泽先——”
祭广泽站在海盗箱与沙发之间,抓着抱枕丢,丢了一地八颗金抱枕,终于找到响声大得刺耳的无线电话筒。他没接听,摪地把它跟抱枕一样摔在地上,可惜没有抱枕的好下场,她壳身份离,静悄悄。
回过头,他的小女奴站在掩着秦丝长帘的落地窗边,眼睛和他对上了。他视线不移,直勾勾,走向她。
“不吵了。”他说。
她摇摇头,在他走来时,柔荑抓着他胸前的袍衫布料。“广泽先生,外头风雨好大,大厅的强化玻璃破掉了好几块,海浪大了上来,厨房进水了,房子一直摇。”
“你害怕吗?”他让她尽情讲一大串,才出声打断,大掌握着她冰冷的小手。
“我们的房子可能会翻过去,比翻船还严重,你害怕吗?”
“嗯。”他的小女奴诚实地点头。“海浪冲进大厅厨房时,我觉得像世界末日。”
“现在呢?”他问。
“世界末日。”她回答。“房子一直在摇。”但语气已经不急不促,小手也热了起来,放松地被他的大掌包裹着。
“世界末日啊,”祭广泽语气像咏诗,抬起一只手,抚着倪霏碧的脸庞。
“我们要一起死。”
磅!与先前都不同的巨响,在屋顶上。
他们抬头。古典檀香木吊扇狂颤,摇摇欲坠。
忽,倪霏碧将手抽离祭广泽的掌握,脚跟旋提,远离窗边。
他的小女奴到底是怕得不得了——不,她哪里怕!她走往他用餐的雕花木桌,拿托盘,摆上瓶塞拔出一截葡萄酒、酒杯、漂花蜡烛水钵和他尚未吃完的早餐。他看着她端着托盘走过来,她没走向他,而是走向时时备着温水的小角厅观海按摩池。
“你要做什么?”他大步走过去。
他的小女奴撩开隔水帘,拉着不久前才被修复的纱帘,回首望他一眼,沉定且娇媚,任何男人看都会觉得是娇媚的一眼。
她不语,他便说:“都要世界末日了。”唇角徐徐扬提,眼神隐闪深浓欲意。
小女奴还是没说话,放开拉着纱帘的手,踩上池缘阶,将托盘放在置物台,跨进池里,舒服地坐下。
这时,她终于发出柔美柔情的嗓音,说:“广泽先生,我不要在世界末日慌慌张张地逃,反正世界末日谁也活不了。”
何不优雅?何不纵欲?何不做些平常不做的事?
“你现在使用的可是你主人专用的池子。”
“嗯。”她开始倒酒了,却是倒给自己喝。“你说过,古罗马时代,陪主人洗澡是女奴的义务。”啜饮着酒汁,她舔舔唇。
祭广泽唇角一勾,着笑,走上台阶,腿掉袍衫。“你让主人自己脱衣服。”说着,进入池子,揽过她靠在孤面玻璃的身子。“还喝主人的红酒。”
“你要喝吗?”她拿高杯子,娇躯在他怀里像鱼儿转溜,逃出他虚搂的双臂,游回窗边,看着世界末日。
闪电像蛇飞窜,剧雷轰隆打中海上飘移物。不知道是什么,也许船、也许水上飞机、也许某幢水上屋……反正无关紧要,她舒逸地喝完杯里的葡萄酒。男人过来拥着她,俊颜往前吻她嘴里的酒香,汲取更美的玉露珠滴。
葡萄酒得这么喝,他不用杯子,从她嘴里喝,滋味绝佳,顶顶醉人。
“潘娜洛碧,”他摸着她的乳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