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听她话,可短短半年内,这样的人就出现了两个,真不晓得自己在走什么霉运,接二连三,老遇上爱跟她作对的臭男人!
于季友望着她说道:“再行三十里,进了镇甸,下官自会过来放人。”
“你以为你这样对我,本公主还会乖乖嫁你?”她抿着小嘴。
他唇微微勾扬。“最好不会。”
普宁一张脸煞白。她怎么会忘了,这人打从开始就不想娶她为妻。
“你!”若不是双手被反绑住,这会她肯定扑上去咬人。
“请公主再忍耐两个时辰。”丢下这一句,于季友退出轿外。
“起轿。”
直到这一刻,原本傻愣在一旁的轿夫们,这才陆陆续续回过神来。
当天傍晚,迎亲队伍停驻杜曲镇。
于季友说话算话,轿子一停,他立刻放人。在这之前,不管普宁在轿上怎么威逼胁迫,随行女官们,就是没个有胆帮她松绑。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堂堂大唐公主,竟被一个胡虏绑在轿上绑了两个时辰,简直威严扫地!
“你们这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普宁重重踩脚。“亏我平常待你们不薄,一出了皇宫,你们就当本公主是地上泥,话都可以不听啦!”
“请公主息怒--”众女官伏在地上回话:“小的们不是不听公主吩咐,而是行前皇上再三吩咐,三月初一的婚期绝不可延误……”
普宁冷哼:“你以为搬出我父王名号,我就拿你们没办法?”
“小的们不敢,请公主饶命……”
“最好是不敢。”她俯视女官们脑勺。“你们违逆我的帐我晚点再跟你们算,先去把那家伙叫过来,说本公主现在就要见他。”
“是。”女官们不敢怠慢,几个人磕完头,速速退到门外。
“气死我了!”普宁愤怒拍桌。
活到这么把年纪,十七岁,她还不曾尝过如此丢脸滋味。于季友那家伙,竟敢当众人的面教她难看,这口怨气,要她怎么吞忍得下!
没人欺负得了她。她焦躁地啮着指头。她非得想个办法治治那家伙,老虎不发威,他还当她是病猫!
只是要想什么办法--她苦思半天,就是挤不出一个适恰的主意。
她突然想起李进的好。
李进是普宁宫里的贴身护卫,打从小开始,他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不管遇上什么,他向来是全力帮她到底,不像刚那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她恨恨地想。
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她当初就不该听父王的,留李进在宫里,她懊悔极了。要这会儿有李进在,他一定会有办法帮她解气。
她这厢还没想出报复法子,女官们已又走回房里。
“人呢?”她抬头一看门外没人,一双秀眉皱紧。
“回公主--”一女官代表说话。“驸马爷说大婚之前,不适宜与公主私下相见,所以……驸马爷没办法过来。”
听这什么烂借口!早先他还跑过来绑她,现在却说不适宜与她私下见面?
“欺人太甚!”普宁一吼,一干女官又吓得跪成了一排。
“公、公主息怒……”
“那家伙真以为我普宁没办法治他?”普宁拉起最接近她的女官。“带路!不管他拿多大帽子扣我头上,我今天非见到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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