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甩开。
纤纤自恃是花魁,客人向来对她百依百顺,从没有人像欧阳凌这样不给他面子,她受不了这种气,噘着嘴说:“欧阳大爷你光喝茶,不喝酒,这样多扫兴!”
“他滴酒不沾,我代他喝。”侬智高赶紧将杯中酒一仰而尽,但喝得太急了,呛了一下,反而吐了欧阳凌一身黄汤。
“你啊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欧阳凌气急败坏。
“你们还不快服侍欧阳大爷换衣服!”侬智高吓得额头冒冷汗。
“不用!我自己来,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欧阳凌不高兴地挥手。
“我们到隔壁房间去喝。”纤纤挽着侬智高的手臂,勾引似地眨了眨眼。
“不许再喝,我要休息,不想听到一丝吵闹声。”欧阳凌命令。
“这儿是酒楼,除非你有本事包下整间酒楼,让所有的仙女都提早上床睡觉,否则你是阻止不了其他房间的酒客吵闹。”纤纤挑衅地说。
这番激怒的言词,对一向冷静的欧阳凌起不了作用,他冷笑地说:“我在换衣服的时候,你去结帐,待会儿另找一间清静的客栈休息。”
“是。”侬智高必恭必敬地点头。
一出房间,纤纤立刻哀求。“侬大爷你不要走!”
另一个仙女附和道!“要走欧阳大爷自己走就是了,咱们继续喝。”
“你们不懂,我不能违背他的话。”侬智高有口难言。
“侬大爷,你为什么那么怕欧阳大爷?”纤纤百思不解地问。
“得罪欧阳兄,不要说我,连八仙楼也会倒大楣。”侬智高心中藏了一个秘密,是他多嘴的娘偷偷告诉他的,说他和单邑命中注定的贵人是欧阳凌,要他千万要听欧阳凌的话,将来必可逢凶化吉。
“他是什么来头?”仙女们纷纷好奇地打探。
“他是京城三公子之首,酒公子欧阳凌。”侬智高说。
“那你不就是……”纤纤脸色丕变,怨自己让到手的肥羊给溜了。
“我就是三公子之末,最不成材的财公子,侬智高。”侬智高谦虚地说。
夏舒顺利逃出夏府,疾行几条街后,在暗巷内换上惜春预先准备好的男衣。
在惜春的帮忙下,夏舒好不容易将一头如瀑的长发束进圆翅帽巾里,换上乌皮靴,像个男人般迈开大步,暂时到开宝寺挂单一夜,等鸡鸣城门打开之后,再起身前往金陵。
两人深怕家仆追上,脚步不敢延迟,赶了三天的路终于来到金陵,又因为两人是第一次到秦淮河,不知右岸和左岸的差异……夜色已蒙,主仆两人都累不可言,见左岸酒楼林立,为了避免走到龙蛇混杂的酒楼,两人仔细挑选客栈,忽见一栋二层楼高的店,名唤八仙楼,有不少身着彩衣的女客穿梭,误以为八仙楼以女客为主,便入内要了一间阁房。
夏舒还以为自己运气好,来到服务周详的客栈。
这里的店小二统一唤作“大伯”,大伯不但殷勤地替她们换汤挟菜,并叫了唱曲的“答客”,还有拿擦手热中的“焌糟”,吃到一半,两位仙女端着酒壶走了进来,算一算,总共有八个人围着她们两个有说有笑。
像夏舒这种生客,自然无法抵挡仙女灌酒的本事,三杯黄酒下肚,夏舒感到胃里的东西全涌到喉咙上,问明了茅屋的方向,夏舒捂着嘴,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
几乎要把胃都吐到茅坑之后,夏舒才头昏眼花地走回阁房,房里一片宁静。夏舒露出松一口气似的笑容,以为惜春看出她不舒服,打发大家走了,但她并不怀疑惜春为何不在房里,地想惜春八成也到茅屋去吐了。
好累!夏舒坐到椅子上,正欲褪去长袍,一声男音从屏风后响起。“帐结好了吗?”
“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