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啜着茶,魏召荧转移话题,“你怎会落脚在这?”
“嗯……就碰巧来到这儿,遇到有缘人,便定下了。”关于她的来处实在太难解释,还是能避就避。
“往后呢?”
“我还没想那么远,毕竟这儿的人还需要我帮忙。”
“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需要你呢?”只要好生整顿吞云,杜绝所有弊端,百姓的生活就会重回轨道。
艾然愣了下,呐呐道:“如果没有人需要我……也许我就不在了。”那就代表她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自然是回家了啊。
魏召荧不解地看着她,不知是眼花还是怎地,突觉眼前的她逐渐变得透明,想也不想地,他伸手抓住她。
“大人?!”她惊诧地看着他握在腕间的大手。
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手给折断似的,吓得她连挣扎都忘了。
“你……”他微眯眼,怀疑自己真是眼花了,她明明就好端端地坐在身旁。
“怎么了?”她不解问着。
“没事。”他不自觉地暗松口气。
“喔。”
艾然狐疑地看着他半晌,直到他察觉不对劲,问:“怎么了?”
“那个……你一直抓着我的手耶。”而且抓到有点痛了。
魏召荧这才赶忙松开。“抱歉,是我唐突了。”
她呵呵笑着。“没那么严重,说什么唐突。”不过握握手,没什么大不了。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失态,魏召荧拳头松了又握。
“不过要他们不需要我,恐怕还得一段时间。”她迳自说着未完的话题。
“只要整顿吞云便成。”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就算整顿效果也没那么快,毕竟这儿百废待兴,物价得一再抑制才成。”她偏着螓首思索。“可是光靠救济也不是办法,与其给人鱼吃,倒不如教人如何钓鱼,又或是大伙一起捕鱼,这才是根本之道。”
她是理财专员,读的又是管理,不禁想着,藉由卫爷给我皇商令牌,也许可以和村民一起做门生意,不过村民们年岁都偏高,这也是个问题。
“你很有想法。”魏召荧忍不住道。
“想清是空谈,得有做法才成。”她受限于对这儿的知识太少,再者……一时间,她有些迷惑了。
自己到底是想待在这里,还是想离开?
“等把一些事都处理好后,自然就有机会尝试你的想法。”
“也对。”可不是?她何必自我设限?能做多少是多少,至于结果老天会帮她决定的。
“天亮后,我就会进城,届时你会与我同行?”
“当然。”该做的事她可没忘。
“那就早点睡,时候不早了。”话落,他随即起身。
“喔,好吧。”这才觉得真是有点累了。
找他聊天是想要化解尴尬,如今大功告成,她心情也放松了。
魏召荧走向马车,欲踏入车厢内时,一道凉凉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大人,三更半夜不睡与艾大师话家常,是会毁她清白的,不过她大概也没什么清白可言了,都已是埋进土里的黄花了。”
“八贤,毒哑你是我最不愿做的事,别逼我。”魏召荧似笑非笑地警告。
八贤一愣,他家主子从不说笑的,所以这句话他绝对是认真的。
好可怕,从今天开始,他要谨言慎行!
翌日天亮,艾然忙进忙出,先是将柴火劈好,又将里里都整理妥当,可见她对这对无血缘的父母多么用心。
待她把一切弄妥,已过了一个多时辰,赶紧向父母告别,跟着魏召荧前往吞云城。
进了城,将马车停在一间食肆前准备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