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口的灯光,福雨儿清楚地看见窗前黑影晃动,说不出来为什么,她很不喜欢老妇这种贼头贼脑的举动。但她一想到欧阳楚瑾武功高强,她觉得自己没理由担心他,她反倒应该担心老妇,会被她这个扫把星克到。
“十两银子。”欧阳楚瑾话一说完,门立刻被拉开。
“你们来得正好,我正在准备洗米煮饭。”老妇笑容满面。
“这是十两银子,请你先收下。”欧阳楚瑾武功虽高,江湖历练却不足。
“发财了。”老妇笑呵呵地一边把银子往腰带里塞,一边和蔼可亲地说:“你们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不妨进来歇个腿、洗把脸,跟我一起等我那个去打猎还没回来的老头,他一回来,我们立刻吃晚饭。”
“不用麻烦,我们还要赶路。”福雨儿走上前,深怕进屋会给老妇带来灾难。
“天色那么暗,山里又有土匪和老虎,你们还是歇一晚,等天亮后再走比较安全。”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欧阳楚瑾觉得老妇的话很有道理,点了点头,没有多想就走进屋里。
福雨儿本想伸手拦住他,可是手却被老妇握住,用力地一拉,力气之大令福雨儿吓呆了,进屋后,老妇随即把门关上。
“两位身穿新郎、新娘服,恭喜、恭喜。”老妇将他们俩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老夫人,你误会了,她是我大嫂,我是代兄迎亲。”欧阳楚瑾急声解释。
“不好意思,老身说错了话。”老妇夸张地打自己的嘴巴。
“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夫人,你不用掌嘴。”福雨儿的善良表露无遗。
“公子的大哥真有福气,讨到这么美的媳妇。”老妇有意调查他们的来历。
“老夫人,你过奖了,我长得很平凡。”福雨儿摇了摇头,脸上挂着羞怯。
“姑娘谦虚了,能够娶到姑娘的一定是大富人家。”老妇一口咬定。
欧阳楚瑾没有防备地问:“老太太,从这里到成都,要走哪条路比较近?”
“明天天一亮,我指给你看。两位坐啊,把这儿当自己的家,别客气。我去厨房一下。”老妇急忙钻进布帘里,躲在帘后,笑得脸上的皱纹如蜿蛛吐丝般恐怖,一看就知道她心生歹念。
其实,厨房里有张桌子,桌上已有一盘刚妙好的山茱,桌旁则生了一位半身不遂的老翁,之前她从窗口张望,是因为她害怕仇家找上门。
老妇和老翁三十年前可是一对杀人不眨眼的鸳鸯大盗,后来老翁的背脊受伤,两人于五年前在此隐姓埋名住了下来。过路的旅客碰到她,往往见她年纪一大把,放松戒心,喝下掺了迷药的酒,因此而惨遭毒手。
老妇和那帮土匪平日有往来,对山下小镇的事略知一二。在一听到欧阳楚瑾问成都的路怎么走时,又见他们两个身穿新郎、新娘衣,立刻知道他们的身分,心中大喜,甚至感谢菩萨有灵,让福星走进她家门,成为她刀俎上的鱼肉。
“我们运气真好,碰到如此好客的老夫人。”欧阳楚瑾自若地坐下。
他的话如同给了福雨儿一词当头棒喝。她是扫把星,从来没遇过好运的事,十七年来天天都是坏运,今天也是如此,“银箭”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为何现在突然运气转好?她起了疑心,正要开口警告欧阳楚瑾,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老妇正好从布帘里钻出来,手中端了一个漆盘,上面放了一壶酒和两只小酒杯……“今天下了好大一场雷雨,看两位的衣服都还没有干,想必淋了雨,先喝点酒袪寒。”
“谢谢老夫人。”福雨儿还来不及阻止,欧阳楚瑾已一饮而尽。
见福雨儿一动也不动,老妇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姑娘,你怎么不喝酒?”
“我一喝酒就吐。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