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脑海里闪过的一丝理智,一个用力,摆开他早已放松戒备的手,想都没有想,就掴了他不轻的一记耳光,头也不回地冲下山。
余力耕被钉住了,他没有去追她,思绪一片紊乱。他没有过这种强烈的念头,要一个女人,很想很想要,甚至于不惜以结婚得到她。
第一次,他想到了婚姻。
他惶恐、迷惑。
汪思涵也在为她的第一次哭泣,初吻。
她现在应该是集悔恨、痛苦、悲伤、无助于一身,可是没有,没有上述的感觉,只有欲生欲死的飘飘然。
甚至于是担心,她是不是打他打得太大力了。
她迷惑、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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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汪心涵原本已是头疼得不得了,可是家里凌乱的客厅,更让她头痛。
“爸、妈,你们又怎幺了?”
“思涵,妈不要活了,不要活了……”汪母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拍着桌子。
“妈--”她不知下面该说什幺?
“我真是命苦,嫁了这个死没良心的糟老头,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汪母哭天喊地,嗓门大得足以从街头传到街尾。
“妈,都快十一点了,有什幺事慢慢说,不要打扰街坊邻居的安宁。”她了解母亲的本领,黑可以说成白,白可以说成透明,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天下最苦命的人。
“你自己去看看桌上那些信,就明白了。”
又是一次大清洗。这个家除了母亲以外,她和父亲是不能有秘密的,所有的信件、字条、电话,母亲都有知的权利,所以她和父亲宁愿出外打电话,也不愿留下只字词组的把柄。不过从桌上数封新旧交陈的信函看来,父亲这一次恐是凶多吉少,她眼皮不祥的跳。
果然,信是从父亲山西家乡寄来的,有叔叔写的、姑姑写的,还有两封大妈写的,也就是父亲的原配,李玉涵。
一个中国历史上最多生离死别的战争憾事。
“玉涵,思涵,你竟然把你女儿的名字,取来怀念你的老相好。”江母突然扑身到江父的跟前,拳如雨下。
“妈,你不要这样打爸爸,爸都已经是七十四岁的老人了,经不起槌打。”见父亲没有躲避的意思,汪思涵跪向母亲的身边,泪沾衣襟,拉住母亲的手。
“人老,心不老,一心想着回去团圆,两边都是半只脚踏人棺材里的人,还想干那种事,死不要脸。”汪母毒话连连。
“你可以拿拳头打我,也可以用话剌伤我,但你没有资格讲她。”汪父忍无可忍。
汪思涵对父母没有爱的婚姻早己习惯,却没料到在父亲的心中,竟有如此坚贞的爱,她感到动容。
“哟!你真以为她没有再婚,就表示她是个守妇道的烈女?告诉你,也许她的床早就让上百个男人躺过,她的身子更是……”汪母冷哼。
汪父气红了脸。“住口,你给我住口。”一只手高举了起来,眼看就要挥下去,一个叹息声后,缩成了拳头,停在空中。
“你打呀,你最好把我打死。”汪母凄厉的声音比刀还利上数倍。“杀了我,你也要坐牢。”
“我不管你高不高兴,我是一定要回老家一趟。”思乡情切,自从两岸开放探亲以来,他每到夜里总是想起故乡,久久无法成眠。
“你要是敢踏出大门一步,我马上找人换锁,让你永远进不来。”
“随便你,况且也许我不再回来了。”他义无反顾的说。
“爸,不要。”
“恩涵,你长大了,不再需要爸了,我和你妈迟早都要分开的,只是小的时候爸放不下你,现在你大了,爸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江父说着说着,眼眶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