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齐柏恩觉得心坎传来一阵刺痛。的确,她一直都担心雷佑楠是抱着玩笑的心态接近自己,怕当她投入了以后,他已抽身离去,难道……这样的担忧会成真?
“就算是这样,也跟你无关。”尽管心中感到忧虑,她还是没有流露丝毫的软弱。
“就是说,齐小姐选择了爱情,而放弃面包了?”他边笑边以长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真有勇气。”
“如果你有本事,怎么不自己让他离开?”对于他下三滥的威胁手段,她不屑极了。
“佑楠个性倔,不喜欢别人管东管西,他会为了赌气而不愿回去,所以只好让你令他死心。抑或,你真的可以无视“泽田”数以百名员工的生计,以及你那亮丽的纪录,坚持要去跟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对你生厌的男人在一起?”在权衡利害以后,他绝不相信她会选择后者。
她能坚持吗?齐柏恩无声地问自己,就算再多动人的情话,也没有人能保证爱情的永恒,要是她真的奋不顾身地投入了雷佑楠给予的爱情,某天当他跟她说别人比她更需要他时,她会变得如何?
她明明就只剩下工作,它是唯一不会背叛她的,她真的可以为了雷佑楠拿唯一让她自豪的事作赌注?
在她还为雷佑桦的话震惊的时候,她接到母亲的电话,因为三天前在餐厅遇见了的三位伯母跟母亲嚼舌根,令早已想安排相亲饭局的母亲更是下定了决心,而她已没有多余的力气与母亲争辩,所以匆匆答允了。
她没料到雷佑楠会前来,不过横竖她也别无他选,所以顺势跟他闹翻,好逼他离开自己。
至于他会否回去,已经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事。
她算是成功保住了一线生机,对不对?没理由因为她的私事而连累公司数以百计的员工……
不过是回到本来的生活嘛,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眼睛何以如此刺痛?
刚才的违心论同样伤透她的心,她默默地垂泪,心坎疼痛不已。
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一隅,雷佑楠正在翻阅财务报表,直到一道阴影遮挡了所有光线,他才不甘愿地抬头。
“不用跟未婚夫出席商务午餐会吗?”他问。
雷佑嘉拉开了椅子。“哦,我都不知道他从新加坡回来了。”
“对不起。”雷佑楠感到抱歉。
“犯不着道歉,反正我跟他就只是顶着未婚夫妻的头衔,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雷佑嘉耸肩。“昨晚才回家,今天便来银行?”
“不好吗?我接下了悬空多时的财务部总经理的位置,你应该轻松了吧?”雷佑楠啜饮一口蓝山咖啡,目光重新落在财务报表上。
“是轻松了一点点。”她直认不讳。“你应该清楚佑桦打什么如意算盘。”
对于雷佑桦的意图,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雷佑楠微微一笑。“反正也不会成事,对不对?”
“也对。”雷佑嘉也知道是自己杞人忧天了。“你不像是会乖乖回家的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这唯一的弟弟,她是疼进心坎的,因此总是不由自主地站在他那边,对抗专制的挛生哥哥。
虽然她知道雷佑桦是真心为他们好,不过对其做法她真的不敢恭维。
“没事。”想起昨晚受的屈辱,雷佑楠连声音都渗进了冷意。
“还说没事?”听得见他声音中的凛冽,她追问:“难道跟“泽田”有什么关系吗?”
从他回到公司以后便调度有关“泽田”的借款申请等文件,她于是大胆猜测。不,正确来说,是跟齐柏恩有关。
“我只是在看应该要知道的贷款申请文件,这有问题?”雷佑楠并没有打算告诉她,反正这是他跟齐柏恩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