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有多不好过。琥珀,我与你主子已说清楚,之后再无关系,你什么都不必说,况且你说了,我也无法分辨是真是假,就算到了现在,我依然不清楚他几时对我说真话又是何时对我说谎……”
真悲哀,是不?她已不晓得何谓真何谓假。
“自你失踪后,主子未曾放弃找寻你,前几年,主子几乎日日恶梦,虽然我跟着主子的时间不长,可我看得出来全是因为你。就在以为已失去你的时候,你却悄悄来到主子身旁,这难道不是上苍的安排?冯府的火确实与主子无关,
而墨光玉原本就是严家的东西,是冯义自主子爹娘那里骗走。主子最大的错就是使了和你爹相同的手段,但不至于罪无可赦。”琥珀不疾不徐地替严观羽说情。
冯怀真没有反应,静静凝视远方。
“怀真姑娘,曾经犯过错的人,假如上苍都愿意给他赎罪的机会,你为何不能试着原谅?希望你能想一想。”说完想说的话琥珀轻轻关上门离开。
假如、假如……真有假如的话她的爹娘是不是也能回到她身边?
她是不是能够不要认识严观羽?I
正因为没有假如,才会有那么多的假如……假如啊……
整整三日不见严观羽,冯怀真耐心等候,不急不躁。
第四夜他主动前来,还拿着她渴望的——自由。
她望着他,默无一言。
他看着她,心满意足。
曾经以为这辈子想见她如大海捞针,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找寻,音讯全无,结果蓦然转身她居然就在身旁,那样的狂喜他只能压抑在心底,牢牢抱住她的心愿也无法实现,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好不容易就在一切都要回到最初——严观羽不禁自嘲一笑。
上苍终究不愿给他一个圆满的结局,能施舍的就仅有这短短几个月而已,再多的终究不可能。
曾经,他是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的激烈性格,他得不到的,其他人也休想得到,若不能掌握在手上,他情愿毁掉。然而在真正失去过后,他才晓得如果真失去最重要的人,他宁愿她安好,纵然不在自己面前。
倘若这是怀真的心愿,他愿意成全。
纵使碎心裂肺亦心甘情愿,只要她能露出真心笑容,只要她能再吃着最爱的甜食,只要她能感到幸福……他做什么都甘愿。
“怀真,我会答应过会娶你……”
“我不……”
“听我说完,我明白你现在已不希罕也不相信,但我始终想娶你为妻,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也是唯一想做的事。这是你的卖身契我希望能以它交换你嫁我为妻——一日就好,明天,你便自由了。”
冯怀真将目光自卖身契移至他脸上,泠冷笑着。“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想利用我?”
严观羽凝视她的眸子满是她视若无睹的深情。“没错你应该晓得我最不喜欢吃亏。”他是商人总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
再三思量后,她问:“你想怎么做?”
“你我两人,天知地知,仅此而已。”他说。
“好,我答应你。”算是偿还他照顾她这段时日的恩情。
严观羽淡淡一笑,似是满足。
他起身以水代酒,斟了两杯,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
杯交错,眸痴缠,再次靠近的距离是最后的缘分。他试图将她再看清楚点好记住她,她的眉、她的眼曾经都为他所有,是他最想珍惜的宝物,无奈他在最初已走错一步,之后满盘输,无力回天。
是他的错,无怨。
冯怀真避开他炙人的凝视,手腕一使劲,勉强喝光交杯酒,欲收回手臂,却受他箍制,动弹不得。
交杯交杯,交了杯却无法交心,他们注定走上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