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泼猴,一点也不为过,爬树和撒野全是她的专长。
在去书房找白痴公子之前,她先找了一棵茂密的大树,攀枝依干,藏好身子,四下张望。
这儿视野不错,近可监视老爷房的动静,远可看到大门前的出入。
说到那个老母猪,还真是没常识,自古名言,孤男寡女禁同处一室,这摆明了不安好心嘛!
眼一眺,正好看到司马乘风和一个带丫鬟的姑娘游园,那个白痴公子嘴里含了根麦草,故作潇洒,戚彤不屑地抬了抬鬈翘的长睫毛,暗自祈求老天爷能让他拉肚子、跑茅厕,免得她看到不该看的而长针眼。
忽地,那个姑娘和丫鬟像是比赛赛跑似地跑了出去,接着就看见司马乘风朝着大树走来,啐掉嘴里的麦草,就像抛弃每个对他有情的姑娘一般,然后伸手随意摘了片叶子往唇边送,背靠着树干斜立,一阵轻柔悦耳的乐声吹起……
真希望此刻飞来一只乌鸦,在他头顶上拉泡屎!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走?他的嘴不酸,她的手脚早已麻木,若不是她屏气凝神,用最大的意志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见到祖奶奶才怪!
这时,她的心忽地一窒──他站在树下,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
或许是她多想了,但如果不是,那么他就是可怕的敌人,情况不妙……
幸好来了一瘦一胖的小厮,大吉和大利,带来周嬷嬷的命令,请司马乘风去书房。
「我赢了,银子拿来。」见司马乘风走远后,大吉迫不及待地伸手向大利讨打赌金。
「真没想到邱小姐三天不到就阵亡了!」大利不情不愿地掏出钱袋。
大吉笑呵呵地说:「这次算我运气好,少爷这么快就有了新猎物。」
「新猎物?哪家的千金小姐?」大利显然头大无用。
「就是那对兄妹中的妹妹。」不像大吉小头锐面,一脸的奸相。
「不会吧?!少爷怎么可能看上那只泼猴?」又一个狗眼看人低的混蛋!
「新鲜,咱们洛阳城从没一个姑娘像她那样对少爷拳打脚踢!」这叫犯贱。
周嬷嬷忽然急急跑来。「大吉大利,你们有没有看见泼猴?」
「没有。」大吉和大利异口同声,没发现远在天边,近在头上。
「要是让我逮到她摸鱼,我非把她骨头拆下来煮大骨汤不可!」
三个人决定分头去抓泼猴,她也赶紧从树上滑下来。
万一真被捉到的话,她也已经想好说辞──先说迷路,再说肚子痛。反正媒仙馆里就剩这么几个人,他们在哪、在干啥?她通通都了如指掌,但他们却不知道她的行踪。
走进书房,就看到那个白痴公子坐没坐相,胯下的太师椅如马奔蹄,前脚悬空而立……
咦?这种名贵的椅子,将军府也有一张,那是爹爹专程为她买来的,不是给她坐,而是把她绑在上面,防止她连人带椅逃走,沉重得很。以一个绣花枕头来说,绝对不可能不靠任何支柱撑起椅子,除非──他会武功!
这么说来,金盆洗手大会的那一幕,被几个小厮架起来却无力挣脱,其实是演戏喽?!
他为什么要掩人耳目?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戚彤立刻提高警戒。
「嘿,妳来了!」太师椅回复原状,如花瓣落地,无声无息。
「不来,你晚上就有大骨头汤可以喝了!」戚彤不动声色地说。
「妳别把周嬷嬷当仇人,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司马乘风点到为止。
「是她先挑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手刀凌空划过,警告意味浓厚。
司马乘风四两拨千斤地说:「改天我摆桌酒菜作东,让大家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