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当道,使竖子成名,我圣人门徒,再无出头之日!”一名书生脚踏木凳,一脸激愤和绝望,额头青筋暴露,双手握拳如椎。“想当年文皇再世,岂有让我等读书之人如此践踏情形!陛下圣明,却被奸佞蒙蔽,朝中忠言不能受纳!”
“左侍郎为国尽忠,边疆战事,履立奇功,整军备战,使我大陈兵强马壮,敌国无敢轻举妄动,而今,左侍郎为奸佞陷害蒙冤而死,敌国拍手称笑,而我朝却名将陨落士气低落,却无人敢挺身而出,为国为名将执言,可悲,可叹,可恨!”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浑身颤抖,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几乎扭曲在一起。
店中掌柜却一脸惶惑,早知书生妄言国事无法无天,如今局面却无法予以干涉和阻止,这是要让自己遭殃啊,要是青衣卫得知,这店铺被关小事,自己一家老小身陷囹圄杀头灭家,那可真真正正是祸事了!想念间,急忙拿眼色使向跑堂小二,小二也煞白着脸无可奈何。掌柜长叹一声,低声吩咐几句便急急忙忙的往里边而去。
就在这高谈阔论之间,只闻得马路上传来鞭炮之声,有人拍掌大笑,瞬息让激愤悲歌的书生们轰然而起,朝马路上跑去。跑堂小二一声娘咧擦了擦汗,细小的眼珠子溜溜一转,便跑后堂寻掌柜去了。
大街上不知何时人群挤挤,无数人击掌欢呼,不少人拿着不知拿来的铜盆碗筷,在那里击打,一时间嘈杂如雷,欢呼如鼓,宣泄着莫名的激动和兴奋。
“来了!”一人跳起脚来大声叫道。“青衣卫的狗崽子们被大理寺押解过来了!”
“瞧这帮平日里人五人六的狗崽子们,瞧瞧,现在像是死了爹娘一样!”
“呸,这群混蛋王八羔子,平日里眼高手低不当人子,好啊,报应来了!我那死去的二丫哇,终于有人给报仇了!”
“大理寺好样的,陛下好样的,终于要让这群没有王法的狗贼有了下场了!好,打死这群王八蛋!”
随着一声呐喊,但见一片片烂菜叶臭鸡蛋纷纷砸向囚车,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拿到的,或者是事先准备好的,更有人将手里的东西不论铜盆碗筷石头,纷纷掷向囚车。乱纷纷哄闹闹,乌泱泱热闹非凡,简直堪比大赦c庆典。而在人群拥挤之间,一列士兵挺胸阔步面无表情,眸子却不时流露出得意,而在他们护卫之中,一辆辆马车塞得满满当当,就像是牲口车一样,里面的人均青衣在身,却又如褴褛,浑身青肿不一。骑着高头大马的大理寺丞是个矮胖的中年男子,瞧着民众的举动,也不阻止,只是一副奉公执法的模样。
队伍前行,夹到百姓却丝毫不减,反而越聚越多,卞城衙役在一边装模作样的走动,有人却不时的从旁边捞东西砸向囚车,然后露出泛黄乌黑的牙齿,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却在这时,一个客栈二楼上,一扇窗户半开,露出一个公子哥模样的年轻俊秀男子,一展折扇,冷笑着俯视街道上的情景。
“欲要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内耗,便是让其奔向灭亡的开始。”公子哥儿喃喃道,唇边的笑意越发的冷酷。
身后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道,“公子,数日之间,我们已有七个据点被捣毁,被杀被逮之人不下二十。”这人似乎颇为犹豫,迟疑了会儿,接着道。“我们是否改变下策略,硬碰硬不是办法,如此损耗下去,一来力量减损,二来士气不振。”
公子哥儿回过头,冷冷一瞥,收起折扇,道,“欲成大事,些许损失何足道哉!莫说二十人,即便是二百二千二万,只要成功,那也值得。老王,不要拿家里那些老不死的压我,既然出来,那便一切听我吩咐。”
“公子,老奴愚昧,比不上公子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只是那些书信······”
公子哥儿狞笑一声,道,“一群老不死的,只知道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