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昨天睡得很晚,第二天一早,温云起仍旧在天刚蒙蒙亮时便起床。
照旧地晨练、看盘、读新闻,却总是有那么一点儿心绪不宁,到最后严重到连新闻的标题都看不下去,他索性放下手头上所有的事情,钻进厨房去烤松饼。
等松饼烤好,他摘下手套,收拾好厨房,准备上楼去查看孙沐荷,一回头却发现孙沐荷只裹着一件睡袍站在楼梯口那儿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湿冷湿冷的,一手心的汗,想到她昨晚的不对劲,他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去把衣服穿好!等会儿让李凡给你请个假,我送你去医院。”说完便要搂着她往楼上走。
孙沐荷拽住他的衣袖,接着便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低声说:“我没事儿,就是饿了。一大早的,人还没醒呢,肚子里的馋虫倒先被你勾醒了。再说了,我们这种基层小员工,哪儿来的特权说请假就请假的?回头一准挨骂。”
听她这么说,再低头看看她的脸色,倒也没什么不对,温云起放松了神色,只说:“赶紧去换衣服。”
孙沐荷换好衣服,化了点儿淡妆,人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只是一坐下来就开始看手表,一块松饼还没吃完就说早上有个会要开,急着要出门。
温云起抢在她之前拿起玄关上放着的车钥匙,不容置喙地说:“我送你去,你在车上把早餐吃完。”
孙沐荷掩住眼底瞬间的慌乱情绪,自然而诧异地问道:“你今天没事儿?”
温云起已经在穿外套,瞄了她一眼,说:“像我们这种高层大老板,难道连迟到的特权都没有?”
孙沐荷扑哧一笑,轻轻捶了他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汽车开到尚锦楼下时,刚刚好八点五十分,孙沐荷匆匆推门下车,走了几步之后才记起还没有跟温云起道别,于是仓促地转身朝他挥了挥手,又继续快步往大楼里走去。
温云起嘴角噙着笑,看着她的背影在踩点儿上班的人潮中忽隐忽现,正要开车离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转头往另一个方向看去。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拎着公文包的男人正远远地看着大门的方向,然后,那人转过头来,眯着眼望着温云起的方向。
温云起认得,是那个吃软饭的樊鑫。他神色转冷,紧紧地盯着樊鑫,刻意地开车慢慢经过他的身边,然后才猛地加速离开。
回程的路上,温云起的脸一直不自觉地绷紧着。虽然他从来也没有把樊鑫放在眼里,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这样的人觊觎着,心里总难免不痛快。他也不是没有动心思解决这个问题,却因为忌惮会在孙沐荷那儿落下一个没气度的坏印象而迟迟没有动手。因此,他心里是更为憋闷的。
开车原路返回孙沐荷的公寓,进小区大门的时候他忽然在手边的储物格里找不到门禁卡了。孙沐荷在这个储物格里塞了一堆的停车、加油的发票,乱糟糟的一团,温云起心里又烦闷,难免翻找的动作大了一些,好些发票一团团被拨弄了出来。
好容易从这一团混乱中找出了门禁卡,后面等着的车等得不耐,已经按了几声喇叭,温云起一边开车,一边看着车里散落的纸团,叹了一口气,又忍不住笑了。谁会想到在外人面前的那个精致完美的孙沐荷,其实在生活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小缺点?一想到这样的孙沐荷只有自己能看到,他心头堵着的那团浊气终于渐渐淡去。
车停好之后,温云起认命地把散落的纸团连同储物格里的那些一块儿,一张一张地一一抚平、整理。偶然间,其中一张加油站的发票抓住了他的目光,上面盖的章是山东某地的加油站,他不记得孙沐荷曾经提起去过那儿。他再看向日期,是一两个月之前的事。忽然,他想起孙沐荷曾经有一天时间不知去向。那时,他心里多少能明白她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