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过年也无甚要走动的亲戚, 今年柳家也一起过年, 就更没有要走动的亲戚,过完初二后也有几家有生意来往的掌柜上门拜年。
柳氏知道了许家过几日就要上门提亲的事之后,便不让荷衣随意走动了, 荷衣只得让柳杨代为行走, 到平日里有交际来往的几家客户家去拜年。
是以这两日柳杨倒是忙得脚不沾地, 三郎也出门参加了两场临河学子组织的诗会。倒是荷衣,自年初一出了趟门后,就被柳氏一直圈在家中做女红。
抓着被自己绣成四不像的帕子, 荷衣感觉自己快崩溃了:“娘啊!您就放过女儿吧, 您看这两日我这手扎的,都快没一处好的了!”
柳氏坐在圆桌的另一头,也是在坐着绣活,见女儿这般哀嚎, 虽然心有不舍,不过还是硬着心肠说到:“不成,要是学不会, 你也别想出去了。”
荷衣见柳氏这般铁石心肠,干脆就耍起小性子了:直接把手里的帕子扔到桌上,然后趴着哀嚎:“可我是真的学不会嘛!”
柳氏浅叹了一声, 伸手摸摸女儿的头, 说:“不是娘故意要为难你, 只是依照风俗, 男方上门提亲, 你是要赠绣品给许公子的,你若拿不出来,岂不是要闹笑话了?”柳氏也不是故意想为难女儿,只是临河嫁娶风俗历来如此,便也只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不等许家上门提亲咱们就拒了得了,还得要绣品,我又不是绣娘!”荷衣真的是快被这些针头线脑快逼疯了,都开始说出拒亲的话了。
原还笑着的柳氏听她这么说,立马就严肃了起来:“这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嘛!你个丫头越发没了规矩,那许公子家怎么说也是官宦之家,将来你要是进了许家门,这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你可得注意分寸才是!”
见柳氏这么认真的教育自己,荷衣只恨不得拍死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让许时上门提亲啊?不过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有些过了,噘着嘴应到:“女儿知道了。”
柳氏见她受教,欣慰地点点头,然后给她加油鼓劲:“娘也不求你绣得多好,起码也要针脚平整些不是?”
荷衣认命地叹了口气,再次拿起如重千斤的绣花针,开始自虐扎手指。
柳氏见女儿这般懂事,才笑着继续干自己的事。
默默围观了一切的兰心捂着嘴无声地全程偷笑,自家姑娘在外头再怎么厉害,一回到家里对着老太太、太太就完全没招了,看到自家姑娘的惨状,兰心很没良心的偷笑了。
荷衣瞥了一眼偷笑的兰心,心里恨得牙痒痒,小丫头是越发会幸灾乐祸了啊。
***
正月初五,天晴,微风,宜出门走亲会友。
今日就是许时说好要来提亲的日子了。柳氏一大早便起来让仆人收拾这收拾那的,院子里的雪早已扫得干干净净,负责扫洒的家仆还是依着柳氏的吩咐又细细地打扫了一遍;正院的白瓷瓶里也插上了新剪下的红梅,含苞待放的红梅悄悄散发幽香,空气中都是幽幽梅香;又吩咐了夏至准备了家中最好的茶叶,点心也是一早让人赶着去香满楼买回来的......
凡此种种,不一一列举,吃过早饭后柳氏又回去换了身喜庆的衣裳,又让江婶子房前屋后地转了转看还有什么没处置好的,甚是重视。
原打算今日也出门参加诗会的三郎也被柳氏留在家中,看着母亲今日有些奇怪地忙进忙出,三郎觉得有些诡异,没听说今日有贵客要来家中,怎地母亲今日这般奇怪?
又紧张又激动的柳氏自然没注意到大儿子心中的疑问,忙得风风火火的,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吃完早饭也被赶回去换了身衣裳的荷衣此时也回到大厅,三郎见了妹妹,有些疑惑地问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