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的一天,绝不丢下蛮子。”
“王绅君。”吴清突然道。
“”刘瑾一下迟疑。
吴清又道“蛮子在族谱上的真名,刘瑾是你的真名吗。””
“是。”他重新将手举起,“我刘瑾发誓,若我有飞黄腾达的一天,绝不丢下王绅君。”
“好,很好。”她大笑,“刘瑾,你要记住你今日的话,来日我下到地狱若是知道你违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刘瑾沉声“你究竟是为了什么非要将自己儿子推到山峰上去,你可知蛮子并不想过那种日子。”
“我吴家的血脉绝不安于现状,落于人后”她眼底充斥着狠厉。
“”
刘瑾看着这个躺在病榻上的女人,或许她曾经美丽善良,是大家闺秀,然,几十年的积怨和不甘已经将她磨得几近疯狂。
即将寿终正寝的人,却要将这些不甘和怨怼加在下一代人的身上,代替她活着,更要活得好。
不知为何,刘瑾有同情,有可怜,却绝没有对这个即将年轻早逝女人的悲愤。
活该不至于,只是执念太过。
念及此处,他忽然有种评价他人其实也是评价自己的错觉。
不是神,都是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谁能求而就得,谁能无情无欲。
他是人,也不能。
唯一法门,唯有扼制。
吴清交代他的只有这些,后来门外的人想进来看看,都被她一一回绝,只跟蛮子独处。
刘瑾出去的时候,外面飘着雪,寒冷彻骨,两位老人裹着军绿色的大袄子,头顶是老式像锅盖似的棉帽,也绿色儿的,裹得满满当当。
他们站在外头,然而暖呼呼的。
余光里站着刘舒,他初一了,放寒假,还有只裹着小红衣的猫。
个个巴望着刘瑾,都很好奇在里头谈了什么。
他笑了笑,把食指比向唇间,然后离开。
众人满脑子雾水。
王家屋内。平常就母子两人待着,本就清冷的地儿,当噩耗降临的时候如同死寂。
片刻,王蛮子突然去倒了杯热茶来,本想扶吴清起身,对方却推掉了他自己拿了冒白烟的杯子。
蛮子“”
她还是这么固执。
吴清的别扭任谁也撼动不了,她喝了热水,从心底里暖了很多,托孤的事儿完成了,她轻松不少,就开始回忆以前的事。跟蛮子说“你想不想听听妈跟你爸从前那点子事”
王蛮子两只眼睛里都是好奇。
吴清就侧着身子看他,柔和了声线“外边的人传,我是因为你爸当初救了我,我为了报恩才嫁给他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俩是真爱。”
“那天红巾军就在门口,喏就那儿门槛外头就是,”她朝门外指指,“我知道我逃不了了,拿了厨房的柴火棍子就要跟他们拼命,你爸被我吓到了,忙抢了我的棍子。可他倒好自己打开门竖着棍子,跟举圣火似的,一手揽了我肩就冲外边儿那些年轻的红巾军吼老子的娘们儿我看他妈哪个兔崽子敢动。”
听到这,蛮子噗呲笑了,有好笑,也有回忆,更多是真实。
“你别笑,这是真的。”吴清回忆时脸上满是幸福,“兔崽子们吓跑了,你爸也伤了,我给他上红药水,我就怒了跟他说你个死不要脸的谁是你娘们儿,你爸就一无赖,他说谁说我死不要脸的谁就是我娘们儿。”
王蛮子咧开嘴笑。
吴清“对,我当时就你这表情。后来我们结婚了。我很怕生小孩,我怕生一个女儿会跟我一样短命。咳咳,当时你奶奶还在,她特别重男轻咳咳女,就颐指气使地跟我说是我儿子救了你,要不然你命早没了,你要报恩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