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忙着炒菜,刘瑾将洗干净的鱼放砧板上,手起刀落,剁下雄鱼头,然后又将鱼身子剁成宽度一样的鱼块,最后跟鱼子鱼泡一起装盘。
刘舒见厨房里忙不好意思打扰,便搬了小凳子到院落里逗鸡玩儿。
刘家养了四只鸡,和两只鸡崽子,中午杀了一只大的,还剩下三只大的。刘舒不爱和大鸡玩儿,就逗逗黄黄的小鸡。
他一脚挡了小鸡去路,小鸡反应过来拐弯去别处,刘舒就又跟着一脚挡住,小鸡接着跑,一来二去的也不知道谁逗谁了。
直到刘母喊话叫他进屋吃饭,刘舒才放下小鸡屁颠屁颠地回屋了。
今儿刘家老二生日,下午又是一桌好菜。红烧鱼,空心菜,西红柿蛋汤。
刘舒认得这条鱼,个头很大,是刘父白天到城里接他的时候买的。
刘瑾将雄鱼头夹下来给老三吃。
刘舒有些挑食闷闷地盯着碗里鱼头。
刘父夸刘瑾干得好,并对刘舒说:“你啊进了城养了什么毛病,还挑食,赶紧吃了!正好你读书,这东西补脑。”
刘舒咬一口鱼嘴巴,努嘴道:“我又不傻,干嘛补脑。”
刘父气的拿筷子背敲他脑袋,刘舒快速闪躲,然后低头吃鱼头生怕被打傻来,赶紧补一补。
刘瑾喝了口汤,问刘父:“明天进城是卖院子里那些菜吗?”
刘父中午回来的时候有些菜没买完,是前天刚采下的,刘瑾瞧了眼,多是菠菜青菜等叶子菜,以及多余的大米。
刘父道:“是,明天五点大钟响了就得起来,刘三你也是,明天跟咱们一起进城,今晚收收心,进了城是去念书的别闲的没事就顾着玩。”
刘舒忽然被说一通,缩了缩身子,轻轻地哦了一声。
饭吃完就入夜了,七八点,日头落下了,乡间的天空渐渐阴凉昏暗,刘家两兄弟洗澡用的都是烧过的水。
可见昼夜温差是比较大的。
房子盖了两层,一楼蚊虫较多,二楼才是睡觉的地方。
二楼有两间房,一间刘父刘母睡,另一间归三兄弟的。
乡下没用的土地多,各家各户盖房子都是自己出钱自己盖,想盖几层有几层,只要钱多。
可刘家就只盖了两层。
刘家男娃儿多,在岗村算是富有的,又有大哥刘建参了军,本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好景,但由于二男刘瑾卧病,三男刘舒读书,家里每年的开销极大,赚的就只能维持基本生计,所以盖不了大房子。
刘父的腿也就是那些年落下的病根。
直至两年前刘瑾的病突然好转,帮忙下地干活儿打理家内外各种杂事,生活才渐渐好了起来。
像是大摆钟,三轮车都是去年在旧货市场淘的。
这天夜里,刘瑾在木板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想了一会未来发展路线发现,就算自己是穿越来的,对后世有一定的了解,但依他的性子想带家人奔前程难度依旧不小。
刘瑾从以前开始就非常轴,一旦确立目标撞破了脑袋也不会回头,这兴许和他从前是实验员有关。
这种性子就意味着以后的路不好走。
刘瑾若有所思地摸了摸玉葫芦。大抵是因为玉葫芦凉的很,摸起来舒服,刘瑾就养成了时不时摸两下的习惯。
这时,隔壁床的刘舒在黑暗中轻轻唤了一声二哥。
刘瑾听见了,没回头只问怎么了。
刘舒在黑暗中沉默了一阵,才道:“其实我不想去城里念书。”
刘瑾皱了下眉头,转过身问:“为什么。”
刘舒道:“我感觉城里的孩子不愿意跟我玩儿,虽然先生总夸我书读的好,可先生越是夸我,那些孩子就越是远离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