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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锦会意, 认为苏洵然是特地来锦秀阁找茬儿的,遂伸手见他的肩膀往后推去,“别扰我的生意,让出光来。”
苏洵然委屈,果真听话地后退了七八步。
闻锦收回目光, 低下头开始算账。那头浓密柔顺、宛如黑团脂抹了的长发,挽成温婉的发髻,修眉联娟, 当她的目光沉静地盯着一样物事的时候, 便专注得从眼眸之中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
就像坠入水之湄,闪亮温柔的星星。
苏洵然渐渐地口干舌燥,不敢再多看,去取了一壶水,咕哝咕哝地灌入了喉咙。
等他再抬起头来时,锦秀阁走入了一个桃李年华的美妇人。
这个美妇, 单看一边脸,便觉得肤白色净, 清秀佳人, 但无奈眼尾自太阳穴处, 竟有一道猩红的抓痕, 那抓痕看起来年岁不浅了,宛如狰狞的触手, 活生生将她的一角雪白肌肤劈成两半。
她脸色郁郁, 有被生活磋磨催逼的无奈和恓惶。
闻锦拨着算盘的手停下来了, 她诧异地抬起头,见到美妇人,一眼便看到她眼角的伤疤,“夫人需要遮瑕的药膏”
来锦秀阁的,除了那些花枝招展明明艳艳的小姑娘,还有病人。病人一般是趁着黄昏,太阳还未落山来的,再晚了家中男人要数落与责骂,再早些难免将仪容教外人嘲笑。
美妇人试图伸手遮掩那块伤疤,但犹犹豫豫,终是落下来了,咬着嘴唇道“是否再好的药膏都没法遮去这块疤了”
闻锦将其打量,几眼之后,她看出这美妇人夫家家境殷实,既如此她能拿在手里的药膏自然不是劣等,这疤痕委实太过红艳灼目,美妇人的脸颊又分外白皙,两相映衬,便显得十分可憎。
她神色复杂地点头。
美妇人像是早知如此,锦秀阁这块招牌她是听人说的,已是最后的孤注一掷,她是再不愿为了这块去不掉的伤疤而辗转奔波了。
美妇人要走,闻锦扬声道“夫人留步。”
她果然顿住了步子。
连苏洵然都惊讶,他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虽不是疤痕体质,但有些确实去不掉,无论用什么药膏都无用,闻锦难道有灵丹妙药
美妇人一惊,随之一喜,闻锦凝视着她额角下这块红痕,低声道“虽无灵药可医夫人脸伤,但我有法可为夫人添置一笔。”
美妇人惊奇地将食指抚了抚这狰狞突出的疤痕,将信将疑,但终归是信了,放心让闻锦施为。
闻锦朝里头喊了一声,“珠鬟,取我的小红春来。”
门帘内有人应了一声。珠鬟是闻锦跟前唯一的侍女,也在锦秀阁帮工的,少顷,她取了一只宝蓝色脂粉盒子与闻锦。
闻锦指了指苏洵然那处,“夫人请坐。”
苏洵然端端正正地作乖巧状,还是被闻锦一把扫落下来,他委屈地往旁挪了一下,不敢怒更不敢言。
美妇人坐上板凳,她身后杀花的几名佣仆皆低头走到了帘后。
闻锦掀开脂粉盒,美妇人偷偷瞥去,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但却只是市面上普通的红胭脂,她忍不住泄气,与此同时,闻锦已擦净了手,手点胭脂的技法非常熟练,如燕子掠水,沾起一波红脂,便娴熟地点在妇人眼尾边的疤上。
那胭脂点上清清凉凉,随着闻锦柔润的指腹揉搓描画间浅浅了晕了开来。
她有些紧张,手攥着衣衫,道“这伤疤是我丈夫一个小妾所为,她将我推倒在地,我的脸撞在了兽炉上划了一长条,后来便无论如何也治不好了。我原本容色尚可,又是正妻,我丈夫认为对不住我,便打发了那妾侍,专宠于我。只可惜,好景不长家门又抬进来一名美妾,比我脸上无伤时还要美,其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