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倒不担忧,赢央一旦真娶了谁,会重复嬴涯数任皇后的悲剧。
说完这个,嬴涯又将她的胳膊掐了一把,不痛不痒的,她慢慢地收回心神,眼珠微圆,朝嬴涯望了来,扑于枕上的一把柔顺秀发,漆黑明丽,如染墨轻云,娇肤如玉。不知不觉,当初的小姑娘已经三十岁了。
他想想都十分久远了,“朕记得你初入宫时,才十几岁,在一众没甚么姿色的妃子里头最扎眼。”
苏文姜回忆起来,曼声道“你因着我美貌才爱我”
生了儿子之后,她的容光大不如前,日复一日地疲倦衰颓下去,嬴涯于是很快另结新欢。后来,又不知道怎么了巴巴回来,对她愈加荣宠。
嬴涯笑了。美貌当然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苏文姜捧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却被他摔得支离破碎的心,那时候,他就心疼了,甘心把自己坚持多年不动的心,也交付与她。
他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将苏文姜的脸颊一掐,故作凶恶,“你当真不想”
苏文姜双颊不知是被捏的,抑或害羞,涨红不已,“儿子还在对面。”
“不是不想”
嬴涯总算放心,声音一和缓下来,变成了一种若隐若无的勾引“小声些”
苏文姜脸色更红,“我下去,把门闩插上”
看皇后含羞脸红,欲拒还迎真是赏心悦目,嬴涯便一点头,仰面倒在了床褥里,等苏文姜双手微颤地阖上木门,回来时,对上夫君那如狼一般深邃阴鸷的眸子,如噙了火般,她全身烧得滚烫,跟着便被卷入了一波似无休止的云雨之中。
这夜难得小皇帝回到父母身边,安逸地享受着这日子,或许是隔着两扇木门依旧隐隐约约传来些动静,年纪尚浅的小皇帝,十多年来第一次在梦中邂逅了一些不能言语陈述的事物
等嬴涯和苏文姜起身时,是翌日大早,但仍是没赶上匆匆逃窜回宫的小皇帝,只留下一个善后的,朝小皇帝父母交代一番,说皇帝政务繁重要日理万机,必须及早赶回宫中去。父母俩,尤其嬴涯,自然表示体谅。
隔了一月,小皇帝又差人给父母送来一盒黑漆。
这是苏文姜央闻锦做了送来的,嬴涯还道是什么吃食,但见苏文姜执着又倔强地凝视着他的两鬓白发,替他将黑玉药膏抹在发间,便知晓了。
他坐在铜镜前,任由苏文姜的手指摆弄他的银丝,固执地认定,“你嫌弃我老了。”
苏文姜道没有。她委屈。
嬴涯不肯信,“上回,你为了个年轻的小摊贩,与他当我的面眉来眼去。”
这更是无稽,苏文姜脸色一僵,“没有。”
她的手指又许久不动了,嬴涯很快发觉苏文姜的身体僵硬,抱着她时,还有些微颤抖,他立马悔过,叹了口气道“我不是认过错了么怎么还揪着了”
苏文姜的嘴唇轻颤,“明明是你揪着不放。”
“我是与你玩笑的。”嬴涯抚她脸颊,尽力将他天生低沉的嗓音放柔软些,“我就看不惯你身边有一朵两朵烂桃花又怎么了,我是霸道不讲理的人,就不许怎么了”
苏文姜腼腆不安,手指松了又紧,脸红生晕“没怎么只是你想多了,我身旁哪有什么烂桃花,臣妾对陛下从无二心。”
嬴涯哼了一声,又回去坐下了。
他不仅吃过那个无名无姓的少年的醋,就连闻伯玉,少年交情,几句戏谑姻亲之语,便让皇帝陛下抱了整个大醋缸。幸得闻伯玉是走了。
苏文姜将闻锦送来的药膏给嬴涯抹上,白发染黑,镜中之人更添英气了,嬴涯左看右看,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十岁,竟也甚为满意,“闻锦那小丫头手艺越发精湛了,无怪她赚得钵满。”
苏文姜从身后抱住他,“这药膏大约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