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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处请去干活,北山许多政府机关c学校c粮库c商店都出自尕五爷之手,渐渐地尕五爷的真名没人知道,可他的外号却是人人皆知,如雷贯耳――老瓦爷。山里第二代的匠人,像苏小成的父亲,都是老瓦爷的徒弟。

    走过窄窄的街巷,一股股厕所和猪圈的骚臭味直钻人的鼻子,由于地方狭小,大家都占用街道的公共地方来建猪圈和厕所,巷子两旁尽是猪圈和厕所以及粪堆,中间只留了一条架子车能通过的小路。

    “原来赫赫有名的条城街是这样,还不如我们山里,这到夏天还不脏死”,苏小成说。

    “是呀,这里就这个样子,人多地少,寸金水地,你没听说过条城四怪”。走在一起的大二哥苏小虎问。

    “没有,怎么说”,苏小成和麦子异口同声问。

    “是这样的”,苏小虎故意摆了个姿势说:“汤土坑里穿皮鞋,乡下人吃城里的菜,稀糊糊子馓饭酸白菜,人拉桄子比驴快”。

    “什么意思”,苏小成问。

    麦子抢着说:“你看这土路,人多车多尽是汤土,街上人又爱耍人,穿皮鞋,在这土里一踏就全是土,根本穿不干净,不像我们这布鞋有土也看不着,这一怪;至于第二怪,你看这里沿着黄河边,大水田地,本来是种菜的好地方,但这里不种菜而种粮,吃菜还得到铜城去买,你说怪不怪”。“那第三和第四怪怎么说?”苏小虎问苏小麦。

    “不知道了”,麦子说。

    “这个我知道,我姑姑就在这里,我来过”,张健强说。

    “呃,那说说看”,苏小虎说。

    “这里产的是包谷,吃的也便是包谷面,但包谷面没有我们麦子面的劲到,比较松散,不能擀面条,只能做馓饭,一年四季都这样,这里把面条不叫面条而叫面饭,只能有亲戚来的时候才吃面饭,平时就吃包谷面馓饭,这包谷面吃多了人胃酸,但又没别的菜,只能就着酸白菜吃,你说怪不怪”。

    “那最后一怪呢”?苏小成问。

    “这更好说了”,张健强说:“因为人多地少,根本养不了牲口,种地的时候只能人来拉,可吃力了”。

    “呃,条城人原来也很艰苦的,那在我们山里人面前有啥可骄傲的”,苏小成说。

    “是呀,人多地少,就有了许多的矛盾,为了避免兄弟间的争斗,我们的看先人才上了山,在一百年前苏家弯可是世外桃源”,苏小虎说。

    他们一路说着话,到了十字路口往南拐,不一会就走出了街道,两边都是农田,一畦畦非常的整齐,田地不远便是黄河,可以看到流淌的河水,就这样沿着河岸走了大约有三里路,终于陆续到了渡口,看看时间下午两点多,他们整整走了六个小时。

    这地方原来就叫大船渡,据说有一艘大扯船,好像是在河两岸扯上钢丝绳,船就在钢丝绳上,借助水的浮力来回摆渡,汽车大拖拉机都能渡过去。可是后来钢丝绳断裂,大船倾覆,很多人掉进河里漂走了,从此渡口废弃,设施拆除,了无踪迹。为了方便群众,也为了赚些零花钱,有人出钱买了小机轮来回摆渡行人。小船上的发动机是那种单缸柴油机,发动起来声音和手扶拖开机一样一样的,“突突突”地冒着黑烟在河面上跑。船很小,一次只能渡六个人,像苏小成他们就得三趟。在等船的空儿,大家把行李扔掉河滩上有的坐在石头上休息,有的脱了鞋在河岸上洗起了脚

    小船来来回回摆渡着,过去的人上了岸,扛起行李继续赶路,这边的人还在等待,好在河面不宽,十来分钟就一趟。苏小成他们几个小青年最后一趟,过去时先前的人已经消失在房屋稠密的村庄里,他们也赶紧扛起行李赶路,下午四点最后一趟班车一定得赶上,不然就没了车,所以他们也顾不了困乏,只是跟随着别人的脚步一个劲地往前走,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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