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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苏小元这些老大哥们喘着粗气赶过来,把行李往旁边一丢,也坐下来休息,无不羡慕地说:“还是年青好呀”。

    因为路还远,从这里到金沟口坐上车还有二十多里地,本着宁可人等车不要让车等人(其实车根本就不等人)的精神,他们也不敢多休息,吃完馍馍,抽烟的抽了一支烟便又出发了。临近中午,太阳光线有点强烈,也许是沟里海拔低还是什么的原因,人们一个个有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但没有人停下来,寂静的山沟里只有脚踩沙石时发出的“察察”声。走了五六里的样子,从东边又有一条和这边一样大的沟汇过来,和这边汇成一条沟向黄河而去。张健强告诉苏小成和苏小麦,他们走过的这条沟叫宏红线沟,东边的叫深井沟,它们汇在一起流向黄河的这一段叫米涝沟。在三沟汇和的地方河谷比上游两沟都宽阔,在那里还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三角洲一样的一小块台地,台地上有二三十户人家的一个小村庄,张健强说这里叫沙坡头,是属于条城地界了,再有三四里路就可到渡口,可以坐船过河了。

    穿过沙坡头的村中小路,沿着沟边往前不远,又是一个陡坡,张健强说从那个小坡坡子上去,便是南坪,下了南坪就到黄河渡口,从那里做机轮船过河,就是铜城地界,走不远的路,就有汽车了。爬上南坪,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千亩大的广阔田地,一家一户的地中间用一条细细的土塄隔开,四四方方,犹如棋盘一般。黄河岸边的人们把那些山前平台地叫做坪,四周山脚陡峭但山顶平坦,适合于耕种在条城的四周有很多这样的坪,有东坪西坪,还有上坪下坪,以前是旱地,后来建了提灌工程,这些坪都成了寸金水地。站在这广阔的坪上,回望身后的大山,高大雄浑,直上云端,那应该是一个飘渺美丽的神仙世界,可苏小成他们这些刚从山里下来,生活了十几年的人们,从来就没感到过山里有一丝一毫的美丽,单调c干旱c荒凉是它永远不变的色调。

    下来南坪,便是千年古镇条城街了。相传这条城是北宋名将狄青为抵御北方元鞑子沿河而建的一道边墙。万古黄河从兰州而下,冲破一连串的峡谷,到这里地势平坦,流速缓慢,河面宽阔,从上游下来的各种商贩都在这里靠岸修整,也有商家在这里驻扎开店,加工各种日用商品,然后在这里上船,顺流而下,将这里的土特产品带到中原大地,甚至海外,当年风靡大江南北的兰州水烟就从这里出发,行销大江南北,成为那个时代上层社会相互馈赠的上好礼品。千百年来这里物品集散,商贾络绎,方圆百里无人不知,可是随着时代的变迁,铁路公路代替了黄河水运,这里变得偏僻落后,商业逐渐没落,人们只有从那些恢宏的建筑里寻觅当年的繁华,然而当这一木质的小镇遇上那激情燃烧的岁月的时候,那些千年的古木被那无情的岁月之火燃烧的无踪无影,那些盛极一时的庙宇c会馆c宅院c祠堂c作坊c甚至木桥都变成农民炉膛里的柴火化作青烟。人们推到那些走风漏雨的老屋,在原址盖起土培房或者红砖房,生活方便了,古韵和文化却没有了,千年古镇沦落的和其他乡政府的驻地别无二致,可千年留下的根治于人们脑海里的骄傲封闭的性格却还有。十五爹曾经说过,有一次他到条城一家人家干活,有人很轻蔑地说:不知道这南山里的匠人能不能在这里耍得开?十五爹嘿嘿一笑说:“南山里的匠人可是在城里混的,是和苏联人打过交道的,哪像你们条城的匠人只在这个小窝窝子里混,井底之蛙哪知天地广阔”。一句话说的那人讪讪而去。十五爹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但南山里的第一代瓦工手艺还确实是从苏联人那里学来的。孙家尕五爷当年就在铜城当工人,和苏联人一起建厂房,练就了一身好本事,砌的那清水墙一个横平竖直,几十米高的墙那缝隙盯得毫厘不差,砌墩子都不用吊线。本来尕五爷都是工人了,可不行什么原因回来了,回到村里当然没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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