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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细看,就被大家簇拥着进了他睡觉的尕北窑。

    “我妈和英子呢”?苏小诚问。

    “没事,他们都好着呢,你先休息一下。”有人将他推上炕,有人拉过被子,他有些被强按着躺下去,不一会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阵钻心的疼痛使他惊醒,苏小诚看到许多人蹲在炕上围着他,临村的捏骨匠汪书记正拿着他的左胳膊掂量着。大伯三叔还有村里的孙医生等许多的长辈们都按着他。大伯用慈祥的目光看着他轻声的问他“疼吗?”

    苏小诚咬咬牙“不疼。”

    可当汪书记摆弄他的胳膊的时候的那种疼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钻出来的让人忍无可忍的疼,苏小诚硬是忍着没啃声,只是头上的汗湿了枕头。汪书记摸捏着分析着“骨头断了,齐齐地断了,只是旁边好像碎一小片,好在是孩子,长的快,这一小片要么长的腿出来要么长上去,应该没有大问题。”

    “大哥你就看着办吧,”三叔说。

    “那就劳烦木匠给做四根这么长这么宽的木板来,还有就需要孙医生的绷带用些就行了。”汪书记吩咐着,三叔照着吩咐去做了。

    苏小诚听见外面人们忙乱的声音,以及锯子的声音,心突然沉重起来,一种不祥之兆直逼心头。

    “我妈呢?”他问旁边的人。

    大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妈——唉你们几个命怎么这么苦呀”。

    “我的妈呀”苏小诚大叫着,剧烈地挣扎着要起来,但被人恩住了。

    三叔找来四条一指多宽五寸长的木板,汪书记和孙医生一起,先用纱布在胳膊折的地方厚厚的缠了一层,然后将三叔拿来的木板均匀的分别加在四周,再用纱布紧紧的缠上。为了不让胳膊活动,他们还将那条胳膊放的和身体平行后从腰部紧紧的绑里在一起。然后孙医生又打了一针,接着又检查了他的耳朵,听说是半个耳朵撕下来了,孙医生没别的办法,只好洒了些消炎粉然后用胶布和头粘在一起。整个过程中苏小诚满脑子的母亲以及掉下山崖的情景,他他只记得骡子奋力往前拉的样子和英子惊恐的叫喊,他没看到母亲。对,英子呢,从出事以来一直没看到英子,难道她?

    “英子呢?”苏小城问。

    “英子好着呢。”大伯说:“待会包好了就带你去看看”。

    经过一番折腾,汪书记他们终于弄好了,汪书记走了,大伯喊了几个年轻人扶着苏小诚去大窑里看。左边的胳膊和身子绑在一起,苏小诚试着用一支胳膊支着用劲坐起来,但不行,一来用不上劲,二来一用劲左胳膊就生疼,大家只好将他抬起来,帮着穿好衣服,就连裤带都帮着系好了,才扶他出门。出了北窑的门洞,苏小诚才发现早晨还晴朗的天竟然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全村的父老乡亲都在雨中忙乱着,在孙木匠的带领指挥下,一口棺材已见雏形,白晃晃的摆在院子中间,在雨中发着刺眼的光芒。苏小诚知道这是给母亲准备的,是在父亲不在,他又不省人事的时候乡亲们自发帮忙的,他的眼泪刷一下又下来了。进了大窑,大窑已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炕上坐着许多乡亲,他们在扎纸货,一对红衣绿裤的童男童女已立在哪里;脚地上,原来摆放在大窑南墙角的供奉先人的桌子抬一边去了,取而代之是用白纸围起的围栏,围栏里,母亲悄无声息的躺在冰冷的地上,脸上蒙了白纸,脚上绊着红绳,就那样直挺挺地躺着。早上还指挥他和英子如何拉车,对他们说着磨面回来怎样秋收的母亲,就这样一瞬间阴阳相隔,苏小诚禁不住“妈呀”这么哭哭出来,恍惚间他试图跪下去,但被人搀扶着,僵硬生疼的左半身也无法跪倒。随着苏小诚的哭喊,跪在地上的姐妹兄弟们一起的大放悲声,在此起彼伏的哭声里,传出了一个尖厉而又稚嫩的声音,苏小诚看时,只见英子小小的身子夹在其他大些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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