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露和钟琳走的越近,便越能听见房内传来的吴雁卉与时千柔的声音,待到门前,便能清晰听得清楚。
“那台子便连个红灯笼都没挂上,寒酸的紧。”
“可不是嘛,奶奶六十大寿,竟是如此不上心,可见是一点不将奶奶放在心上。”
“……”
时白露侧目又看了眼钟琳,她仍旧沉着脸,听了此些闲言碎语,亦只是不快,竟是一点没动大气。
相府老夫人身边丫头星然端着托盘正要出门,迎面便瞧见立在门口的时白露和钟琳,不由看了眼里屋正侃侃而谈的吴雁卉母女,随即矮身作礼,扬声唱曰:“奴见过夫人,大小姐。”
屋内一静,星然见钟琳挥了挥手,便端着托盘离开。
屋内仍旧寂静,时白露觉得好笑,见钟琳进了门,便随之进门。
只是秋初,屋内已置了暖炉,老夫人满头雪色,身盖薄毯倚在贵妃椅上,而吴雁卉与时千柔便坐椅旁,见时白露与钟琳进门,僵着脸便行礼。
时白露扫了一眼两人,随钟琳一道矮身向老夫人行礼,见老夫人点头,遂起身走近。
“母亲身子如何?”钟琳上前捧了老夫人手,看也不看吴雁卉与时千柔。
可钟琳不理会两人,时白露却不会轻易了结。
吴雁卉与时千柔能次次蹬鼻子上脸在老夫人面前谗言,便是仗着钟琳性子好,不与惩罚。
她缓缓走近时千柔,不急不忙的坐在与鹤搬来的椅上,扬起笑来,“奶奶这一大清早便听府里闲人说三道四,头疼病可没犯吧?”
老夫人抬头看了眼笑意盈盈的时白露,心中大概明白她话里意思,可面上却也不戳破,“头疼病倒是没犯,就是这几日待在房里,烦闷的紧。”
她确实也不喜这吴雁卉母女,整日整日聒噪的厉害。
“那可正好,今日奶奶寿宴,便能好好出院透口气开心开心了。”
时白露话落,老夫人似是真舒快些了,不由扬唇弯眼,带起眼角岁月痕迹。
见老夫人展颜,时白露目光冷冷扫向一旁吴雁卉,笑只唇角,“方才听三姨娘嫌弃余音阁台子简陋,想是真为奶奶寿宴操心。”
吴雁卉一愣,脑中尚未反应该如何应答,便听时千柔笑答:“那可不是。”
吴雁卉暗道不好,隐隐觉得不对,立时警告似的看了眼时千柔。
时千柔接受到吴雁卉目光,虽不知哪儿做的不对,却也立时乖乖噤声。
时白露看着吴雁卉母女眼神交流,心中不屑,面上却是半分不变,“那既然三姨娘想为奶奶寿宴尽心,那白露便立马叫人将红灯笼送来,好叫三姨娘亲自挂上,以表孝心啊。”
话音刚落,时白露便看了眼与鹤。
与鹤领意,立时离去。
吴雁卉心知时白露定是方才在外听到了她与时千柔所言心中记恨,才故意如此。可挂灯笼之事本就是下人所做,不说她去挂后该如何被人耻笑,便是单心里也万般不愿。
可偏偏时白露话里将老夫人搬了出来,她若是不去,老夫人心中记下此事,她便没法靠着老夫人这座大山了。
屋内一时陷入寂静,钟琳看了眼时白露,微微蹙眉,即便知道她是为自己出气,可也觉得奇怪。
老夫人是从钟琳这条路走来,自是明白此时情况,可时白露是府里嫡女,而吴雁卉一个妾室,仗着钟琳性子好,日日在此嚼舌根,是该惩戒惩戒。
时千柔率先打破僵局,撇着嘴道:“挂灯笼那本是下人的活……”
“是啊。”时白露没等她说完便立时打断,“可三姨娘挂心奶奶,为奶奶做些事情,表表做妾的孝心,又怎么会介意这些。”
时白露将“妾”字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