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寒凉,时白露瑟缩了下身子,一抬头便见迎面而来的卫甄。
“属下见过大小姐。”卫甄停步时白露面前,将手中长剑挂到腰上,矮身行礼。
时白露点了点头,示意他起身。
卫甄领意起身,没再多说,绕过时白露进了她身后正院。
时白露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正院,蹙了蹙眉。
方才她进去找到时成济,将遇到黑影之事禀报了时成济,时成济面色一凛,没有多说,只叫管家将卫甄唤来。
随即时白露没有多待,时成济便叫她回院。
她这一出院门,便遇卫甄。
时白露不由联想到晚膳匆匆离去的时成济,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叫时成济瞬间变脸?
不对,前世此时相府正如日中天,并未出事,难不成是她多想了?
时白露摇了摇头,安慰了自己一番,跑回了自己院子。
*
次日,时白露特地起了个大早,与鹤为她盥洗过后,她又自个特地妆点了一番。
待一切结束,她这才领着与鹤踏着秋初微冷轻风出了院子。
“东西都备好了?”时白露步子不停,目光直视前方。
与鹤乖顺的跟在后头,闻得声音随即便应:“皆备好了,只是……”
见与鹤迟疑,时白露回眸瞥了她一眼,微微蹙眉,“怎么?”
“与鹤不明白。”与鹤迟疑着出声,抬头瞄了一眼时白露,见时白露神色并无异常,便大着胆子又道,“今日寿宴已定了二小姐献舞,大小姐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听得与鹤此言,时白露眉梢一挑,反问:“你觉得这是多此一举?”
与鹤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是啊,大小姐身份尊贵,又是钦点未来皇后,何必同二小姐争这些,岂不是自降身份了?”
自降身份?
时白露被这个词逗笑,不由回眸多看了眼与鹤。
身后与鹤撇着嘴,不知想到了什么,颇有些不屑的意味。
时白露一个激灵,蓦然觉得与鹤这模样眼熟,定定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这不就是前世的她吗?
她从不将时令仪放在眼里,傲的眼里除了天上日月瞧不见任何人,瞧不上任何人。
可就是如此,她和她尚在腹中的孩子才会被时令仪如此陷害。
吃一垫长一智,这一世,再不能如此。
时白露抿了抿唇,勾起唇来,未入面前长廊,却是突然转入一旁门内。
“大小姐不去给夫人请安吗?怎么倒往余音阁去了?”
“与鹤。”时白露顿步回眸,声未大却先寒。
与鹤一惊,愣愣看着时白露不敢出声,更不知时白露怎么突然动了气。
时白露眯眼看着她,绛唇张阖:“不该问的别问。”
“是!”
与鹤被她的目光盯的心中打怵,慌忙垂目不敢再看。
时白露没再多说,转身抬步。
余音阁位于相府东南处,离时白露院子并不远,时白露一路特地加快速度,遂很快便进了余音阁。
清晨日光微薄,打在余音阁正中戏台子上,斑斓间映出灰红的台子。
时白露仔细回忆了一番前世寿宴场景,又仔细看了看戏台子。
寿宴是为晚间,此时尚是清晨,离寿宴尚有些时辰,而相府下人此时便在晨光中聚于余音阁洒扫。
余音阁正中戏台子,因近年来风吹日晒,木柱地面微微泛旧,钟琳特地吩咐了下人刷上薄薄一层红漆,既亦干又好添喜庆。
时白露踱步走近,见刷漆的小厮拎着桶起身,她目光一亮,随即便踏上台子。
小厮手里拎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