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摊在了桌子上,显然是陶文姜正把玩着的。
庄秀注意到陶文琳的神色,便解释道:“若不是郡主东西市逛了一个来回,淘换出来这些来,也不会两杯酒就累得睡倒了。”
陶文琳心中更觉含山郡主待陶文姜非同寻常,面有惭色道:“我见祖父夸二妹妹书画甚有章法,以为二妹妹酷爱笔墨,却不知二妹妹原来也喜欢这些个市井玩意儿。”
陶文姜得意道:“我学得是琴棋书画,修的是通今知古。”
庄秀忍俊不禁,呸了她一声大言不惭,对着陶文琳道:“她是六月的天小孩的脸儿,没个准头,若不是姨妈盯着,怕是一件儿也不成的。”
陶文姜被人贬驳也不恼,只假意瞪了庄秀一眼。
陶文琳不禁羡慕道:“不亏是自小儿一起长大的,感情真是好,二妹妹性子活泼诙谐,妆秀你又稳当宽让,真是个亲姐妹的缘法。”
庄秀笑笑道:“你若与她也日夜相处个十日八日,便知这稳当宽让是如何个受罪了。”
陶文姜见庄秀一味儿打趣她,气鼓鼓一张脸:“大姐姐但见此时谁在口轻舌薄,便知我才是那个真正稳当宽让的了。”
三人有意说笑,一时间倒是其乐融融,娇声笑语,盈充于室。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含山郡主整理着衣襟袍角从内室踱步出来,她揉着额角,抱怨道:“庄秀你用的什么酒,怎的比烧白还要后劲儿大些。”说着就径直走到文姜身旁,一撩袍角,大咧咧盘坐在罗汉榻上。
庄秀笑道:“桂花是我取得,这好酒却是文姜弄来的,你可去问她吧。”
含山一边揉着额角,一边斜了眼看过来,文姜一脸好笑,道:“我将庄先生的九回春挖了出来。”
含山郡主哀叫一声,掐住文姜的胳膊,将她摁翻在罗汉床上,喊着害苦我也,轻饶不得。
庄秀在一旁又笑弯了腰,半晌才将两人拉开,喘息着笑道:“别闹了,仔细一会儿头更疼了。”又对一旁早已起身,却呆愣在场的陶文琳道:“快叫青禾,红裳进来。”
陶文琳哎了一声,慌忙出去唤人,等她回来,含山郡主已然正襟危坐,虽是男儿装扮,却掩不住一副美姿仪,更有一丝英气肃杀,让人不敢直视,陶文琳才想起来屈膝行礼,陶文姜推了含山一下,不满道:“你别吓着我大姐姐。”
含山一笑,软了脊背,歪在了榻上的大迎枕上,霎时煞气全消,一派慵懒,她对陶文琳向一旁的椅子上指道:“坐吧,我和文姜是八拜的姐妹,你是她嫡亲堂姐,咱们且用不上这些虚礼。”
陶文琳顺着坐在罗汉椅上,她平时自诩端庄守礼,跟着母亲掌家,颇觉能临危不乱,此时方觉自己一叶障目,两豆塞耳,不知晦朔春秋来,心里暗暗打下要与陶文姜真心相交的主意来。
红裳带着小丫鬟们捧了热巾,为含山郡主擦手洁面,又服侍着抹了香膏子后,含山郡主就不耐烦得挥挥手,文姜深知郡主不爱涂脂抹粉,对着红裳点点头,那捧着香粉,口脂的只好端着簇新的锦盒又退下。
用了热巾热茶,含山郡主才舒服的吐出一口气,青禾见状,又带着小丫鬟们将小菜,稀粥摆上了炕桌,打眼一看,是被削得极薄的黄瓜卷着茄条,放在盘中,摆成了个牡丹花状,上面淋着些蒜末醋汁儿,水嫩嫩清幽幽,又有白玉小碗儿盛着的熬出浓香的小米粥,吃上一口更觉神清气爽。含山郡主赞不绝口:“红裳和青禾,是你这儿的两宝,有了她们,你才能在什么地界儿都能活得有滋有味。”
红裳和青禾得了夸奖,相视一笑,屈膝行礼退下。
含山郡主拿起切了半边的咸鸭蛋,将油汪汪的黄儿扒在了小碗中,边吃边道:“你别当我是玩笑话,改明儿我挑几个机灵勤勉的小丫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