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恩陛下是一国之君,所住宫殿俭素至此,怎不令人忧心”
“哦”郁翎打量了江汜两眼,撇下眼帘,沉吟少许,唉了一声,“爱卿不知啊非是朕有意俭省,实在是而今扬州复建,需要财力;赈济饥民,也需要财力,若是肥水都流到朕一人的碗里来了,谁来分羹给他们呢”
“陛下圣明”江汜目光一亮,朗声说道,“只是陛下有所不知,如今,拖住朝廷财力的,非是皇亲贵族,也非是乱城饥民有一个地方,吞噬财银犹如猛虎进食,却又僵持许久,毫无进展,于民于君,皆是毫无益处。”
郁翎闻言垂眼,心中了然,口上却仍然问道
“爱卿说的,是什么地方”
江汜深提气息,努力压下涌动的心潮。
“回陛下,是徐州。”
“徐州”郁翎沉吟片刻,抬眼轻笑,“徐州是我们的么”
“应该说,是徐州南城门外,的扬州军。”
郁翎了然,偏过头去,呷了一口新换的热茶,抬眸瞟了他一眼。
“爱卿是觉得,朕穷兵黩武,劳民伤财么”
“卑职不敢。”
郁翎抬手,哈哈了两声。
“朕没有怪你朕都说过,朕年轻,说话没有轻重,爱卿何必怕成这样。”
江汜闻言,紧绷的唇角舒展了少许,他颔首向前,赔出一个笑容
“卑职也并非怯惧自全,只是在臣心中,陛下是为民图利的明君,从不做无谓伤财之僵持,方才所言,不过是据实答话罢了。”
“哦哦,”郁翎微点了点头,眼神斜挑着,盯向他的面容,“所以爱卿此番,是劝朕撤回扬州军,以解救徐州之围”
“非是为解徐州之围,”江汜仓促地回了一句,鬓角渗出一排细汗,“是为助扬州之民扬州军多为家中主力,而今故土光复,他们却出征在外,不得与家人团聚;老者盼子,妇人盼夫,盼而不得,百姓岂能安居若能让他们回到本土,尚能出些力役,垦田修坝,利于万姓。况且此番若与纪国和解,不但省去了军费开支,还能得到赔资,还有一益,不知当讲与否”
“你只管讲。”
“卑职此去徐州,听闻城中多绝色佳人,尚未婚嫁者尤多此番若两国和解,必当随珠宝一道,进献江南”
郁翎闻言,垂眼沉思了片刻,抚掌笑道
“哈哈,爱卿知我这件事情,且容朕考虑。不过,比起朕的后宫,倒有件更要紧的事情,需要爱卿细思。”
“陛下只管吩咐,卑职定当竭力。”
“竭力为谁竭力”郁翎倾身向前,注视着江汜的面庞,悠悠地笑道
“爱卿今年,二十有余了吧”
“是。”
“可我听说,爱卿并无妻室啊。就连意中人,也从未有过”
江汜眉头微蹙,沉吟少许,答道
“回陛下,卑职常年在外漂泊,栖居无定,怕是没有姑娘愿意委身相嫁。”
郁翎闻言,唇角勾起笑意。
“你是男人你娶人家,是替她家人消掉一桩累赘,还用问对方愿不愿意的么”
“是。”
“爱卿既有顾虑,”郁翎靠在椅上,慵慵地说道,“朕不介意赐婚于你。”
“陛下”江汜下意识唤了出口,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帝王的话语,不知所措地敛起了眉头。
“爱卿有话要说”郁翎俯瞰着他,悠悠地丢出一个问句。
“陛下,”江汜定了定神,恭敬地答道,“卑职已经有意中人了。”
“哦”郁翎轻笑一声,抛出玩笑似地语句,“男的女的”
“陛下莫要取笑卑职了,”江汜说着,脸色红白交织,杂彩纷呈,“是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