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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前,金帐汗国。

    金色王帐内,孛儿只斤·术赤,流淌着草原上黄金血脉的巴特尔,长生天的赐福者,八万草原勇士,誓死效忠的汗王。

    术赤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席雪白的狐裘上,就在他的身侧,汗王的席位上,却坐着一个汉人,如此明显的冒犯之举,却并未有人觉得有何不妥,因为这是长生天赐予草原的智者,大汗的老师。

    “先生,此番让巴达木出使大夏的意思是?”术赤先开口说话了,就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昨日却有一直队伍悄然离开了汗国,向着大夏的方向而去。

    “大王是在怪罪我没有事先向大王禀报,便擅作主张了。”弋阳紧了紧裹在身上的狐裘毯子,王帐之中的火炉虽然烧的正旺,但他仍是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寒意,想他初来草原时,还能随着草原的勇士去狩猎虎豹,如今却连风寒都难御了。

    弋阳并未直接回答术赤的话,而是答非所问一般,说话时弋阳与往常一样,并未去看术赤的脸,而是拿起火钳,拨弄着火盆中的木炭。

    “先生误会了,本王既然说过先生可以自行决断汗国对外的事务,便绝对不会反悔,只是心中不解先生意欲何为罢了。”

    术赤言语之间对于弋阳是极尊敬的,但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却从未失去锐利,至始至终他的神情,都是草原上的汗王,所以弋阳很少去注视术赤的面容。

    “大王可还记得我刚来草原时,曾对大王说过的话。”弋阳仍旧没有抬头,在火炉中拨弄的火钳,溅起了一些星点,飘散在半空之中。

    术赤神情猛的肃穆了几分,他当然记得弋阳那时对他说过的话,阴山以外的土地,甚至是整座天下,也仅仅是凭着那一句话,术赤便将弋阳尊为了自己的老师,以先生礼遇相待,已经将近二十年了。

    “到时候了吗?”术赤说出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一些口干舌燥,他知道,是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液又沸腾起来了,他现在还挽得了硬弓,骑得了烈马,他还能带着草原的儿郎门,马踏阴山。

    “大夏的气数将尽,若是无人插手,说不定还能苟延残喘上百年,巴达木就是去给大夏的干柴堆里扔上一把火的,乱世一起,各方的诸侯自己争权还来不及,谁还能挡得住大王的鞑靼铁骑,大王的金帐,网罗的将会是整座天下。”

    弋阳语气平淡,一个王朝的兴衰,日后天下的归属,在其口中就好似只是家长里短一般。

    但术赤的眼神却突然深邃了起来,他渴望着阴山外的土地不假,但却也不想让整座金帐汗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说到底,弋阳在金帐中的地位再如何尊崇,可他终究是一个汉人。

    “本王曾听先生说起过,如今天下的局势,不过是几人手中的棋盘,以先生之姿,定然是执棋者了,只是不知我金帐汗国在这局棋盘上,是。。。。。。”

    “棋子”两个字还未说出口,术赤的话语便戛然而止,因为弋阳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火钳,解开身上的狐裘毯子,走下床榻,跪倒在术赤面前。

    “弋阳身份,不过一谋士耳,蒙大王以师者相待,但终究是主臣有别,从今日起,弋阳只是大王身边的谋臣。纵横谋士,一生只侍一主,弋阳当不竭余力,辅佐大王征讨天下。”

    弋阳虽然是跪立之姿,但却抬首直视着术赤的面容。

    术赤目光锐利,如同在天空之中搜寻猎物的鹰隼一般,与弋阳看来的眼神死死咬在一起,仿佛要看个透彻。

    突然,术赤大笑起来,“有先生辅佐,我大汗国何愁不兴。”

    术赤同样走下床榻,来到弋阳身前,俯身将双手搭在弋阳的双肩上,便要将弋阳扶起,“什么谋臣,主仆,草原上没有这些规矩,今后,先生仍然是本王的老师。”

    弋阳却依旧跪立,能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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